——好家夥!媒體誤打誤撞的,居然……沒說錯!
要說肯尼思家族的第三代沒有人想著家裏再出一個總統,那是不可能的。成為總統後得到的名氣與利益非同一般,人人都知道。第三代裏當然以小約翰為核心,這是不爭的事實,家裏兄弟姐妹全都明白,整個家族隻有小約翰最有可能成為總統。
媒體吹捧肯尼思家族為“美國王室”,可到底不是真王室,總歸差了那麽點意思。以肯尼思家族的驕傲,不可能真的去歐洲尋找一位空有頭銜的“王室公主”。他們已經接受了張文雅成為約翰未來的妻子,現在張文雅成了真正的公主,那是意外之喜,是錦上添花,是……讓整個家族乃至整個美國都意外的“驚喜”。
肯尼思試圖向姑姑和嬸嬸們解釋,隻是一枚具有五百年以上曆史的黃金印章,並不確定張文雅的王室身份,姑姑和嬸嬸們反倒說他在犯傻,五百年以上曆史的王室印章,你倒是隨便找個來看看。
小肯尼思同誌忽然發現他無法反駁。
姑姑和嬸嬸們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接著又是兄弟姐妹們的電話。一開始他還很有耐心,接了幾個電話後他煩了,語氣也變得很不耐煩,三言兩語說完便掛了。
張文雅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不是,我說你們肯尼思怎麽回事啊?多大點事,值得半夜大驚小怪的打電話嗎?
電話鈴再次響起,肯尼思乾脆利落的拔了座機電話線,手機關機。
真是快樂的煩惱。
“他們說什麽?”張文雅問。
“說我為什麽不告訴他們你是公主,不,女王。”
她樂得很,“你們真信嗎?”
“噢,我們相信,美國人喜歡王室,有錢人更喜歡王室。”
“為什麽?”她好奇的問。
“因為……王室是稀少的,貴族高高在上。”肯尼思艱難解釋,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要回答這種奇怪的問題,這要怎麽解釋才好呢?
“因為血統嗎?王室天生血統高貴?”
“也許。”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什麽?”
“我以前告訴過你,血統或者說基因沒有什麽寶貴的,重要的是這兒。”她點了點他的腦袋,“你的先祖是什麽人不能定義你,我的先祖是什麽人也不能定義我。我們隻有一次人生——”
也許不止一次。
她恍惚了片刻,“我還是我,就是簡簡單單的我,不是什麽哈佛女孩,也不是中國公主。你就是你,約翰,不是美國王子,也不是國會議員。”
他點點頭。中國公主、美國王子不過是媒體吹捧,他明白這個道理。再把她的“哈佛女孩”的標簽去掉,兩個人還原成最基本的“個人”,仍然能相愛,那才是真正的愛情。
他嚐試了一下,去掉她的標簽、加成、容貌,她仍然是可愛的、值得愛的。她呢?好像也同樣。
這令他十分喜悅。
“這麽看來,你們美國還不夠獨立,內心還是渴望被王室統治。我們砸碎了封建君主製度,推翻三座大山,現在沒人想要什麽王室。”
他忍笑,“你說的很對。”
話雖這麽說,但這個消息還是不知道怎麽被媒體知道了。紐約時裝周剛結束,《紐約每日新聞報》搶先報道,說前不久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為一枚中國古王朝的帝王印璽進行了鑒定,據“可靠消息”稱,這枚帝王印璽確信屬於中國公主阿妮婭·張所有。印璽至少有六百五十年的曆史,鑄造時間在中國古代的元朝與明朝之間。
這天是周一,張文雅返回紐黑文上課。
上午,一切正常。
中午,去學生食堂吃飯,幾乎所有學生、職工都對她行注目禮,並且有不止一名職員問她,聽說你是一位公主,是嗎?
張文雅心說難道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嗎?
跟學習小組的女生們坐在一起吃飯,最年輕也最八卦的哈莉亟不可待的問:“你是公主,是嗎?”
“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
“耶魯論壇裏全是你的消息!”哈莉興奮的說。
“什麽?”
“《紐約每日新聞報》說你有一枚家族傳承下來的帝王印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