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後世中國最大的ict基礎設施和智能終端提供商的女cfo大小姐被扣數年,還不是得忍氣吞聲。是國家不夠強大嗎?不是,是個人無法跟國家強製機關抗衡,隻能上升到大國博弈層麵;而個人的遭遇又渺小到不值一提,頂多隻會成為一個影響因子,而不能成為決定因子。
說要對她嚴刑逼供不太可能,這又不是渣|滓|洞年代,但語言威脅已經足夠。她在好萊塢電影裏也見識過美國審訊人員有的是辦法不打你而讓你精神崩潰,不讓你睡覺就是十分殘酷的精神和□□折磨了。
她又想了一會兒,“我或許沒辦法追究nsa的責任,但我可以追究你和其他人的責任,總會有人因為抓了我而承擔責任,隻是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你。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中國留學生,但我想隻要你們不失職的話,應該知道我不隻是一個留學生,我有上千萬的讀者,美國讀者。你們不可能將我關上好幾年,也不可能讓我‘消失’,會有人找我,而這些人擁有權力。”
愛德華剛想說話,張文雅舉起手,“你不要說話,先聽我說完。我很有錢,還有一個有錢的前夫,一個有錢的眾議員男朋友,很多有錢的女朋友。nsa或許可以凍結我的銀行賬戶,但不可能不聲不響把我的錢弄走而不會被追究。我會離開這裏,而我一定會利用我所有的資源來確保一定會有人為這件事負責任。我還是暢銷書作家,我的出版商會很高興我能寫一本有關nsa的回憶錄。”
她想起來肯尼思說過的,每一位議員都是某個委員會的成員,最重要的是撥款委員會,每個政府部門都要跟撥款委員會過招,一旦有人想卡撥款,就是nsa的局長也受不了。
“還有撥款委員會,你——nsa絕對不想跟撥款委員會過不去,我也一定會保證nsa的敵人會儘量為你們製造障礙。撥款委員會做不到不給nsa撥款,但撥款的數字是可以商量的。你說,對嗎?”
她露出甜甜的微笑,眼神卻全是嘲諷。
愛德華·沃倫不笑了。
他慎重思考了片刻,然後走出房間。
張文雅稍微鬆了一口氣:有戲,這種時候就不要藏著“底牌”了,應該趕緊亮出來底牌;這些本來也不是秘密,他們肯定都知道的,就看他們到底是想搞她還是搞小肯尼思了。
幾分鍾後,他回來了,端來一份漢堡,兩瓶礦泉水,兩隻水杯。
“這兒沒什麽能吃的,隻有漢堡。”他拿走照片,將餐盤推給她。然後打開兩瓶礦泉水,分別倒了一點在水杯裏,喝了。接著給她一瓶礦泉水和一隻水杯。
“別擔心,現在還沒有到需要對你使用藥物的時候。”
嗬,嚇唬誰呢?
張文雅還不餓,但誰知道接下來還給不給她食物?她先倒了一點水洗手,然後揭開漢堡的每一層,查看一番。
“也不會在漢堡裏放藥,用不著。”
張文雅當沒聽見,仔細檢查完畢,這才將麵包片合在一起,吃了漢堡。
吃東西也要講究個儀態,不要狼吞虎咽,沒必要。
愛德華沒說話,也沒有其他動作,隻是坐在對麵看著她吃漢堡,喝水。
稍後,一名黑衣特工拿了一台攝錄機進來,架在愛德華身邊。
愛德華很有耐心的等她吃完喝好。
“解釋一下。”他將照片重新排列在桌上。
“96年白宮外交晚宴。”
“這人是誰?”
“使館二秘。”張文雅一臉詫異,“你們怎麽回事?公開的使館工作人員你還來問我?”
愛德華笑了,“這人名叫李偉健,他是你們國家的情報人員。”
張文雅差點跳起來,不過到底還是穩住了,淡定的說:“你為什麽會以為我會知道這個情況?”
“你們當天交談了五分三十二秒,說了些什麽?”
“你們不是監|聽了我的電話嗎?”
愛德華皺眉:這個問題說簡單很簡單,但也很刁鑽;他不能反駁監|聽的話題,也不能說nsa目前的技術還做不到在不通話的時候監|聽談話。
他謹慎的說:“李偉健是否在跟你談及賄|賂國會議員?”
來了!重點來了!
但她又懷疑:這麽快就進入主題了?
她沒有回答。
“回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張小姐,越早說清楚你的問題,你就能越早離開。”
張文雅用明亮的黑色眼眸凝望著他,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