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肯尼思渾然不覺,“哪裏?”
“左、左手臂。”她哭唧唧的,“你不覺得疼嗎?”
他這才看了看自己左手臂奇怪,真的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應該是之前那幾聲槍響,流彈飛過來打傷的。他很慶幸不是張文雅受傷了。
忙問“你呢?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我沒有。”她都快哭出來了。
外麵已經警笛大作,救護車笛聲也響到國會大廈門外。
很快,急救員拎著擔架、背著醫藥箱匆匆進來。
“7·24國會大廈槍擊事件”一共導致一名特工遇害、一名國會警察遇害、一名警察受傷、多名遊客受傷、幾名國會職員受傷。而引發全美關注的是美國王子小肯尼思意外中槍,並且不顧受傷第一時間照料中槍倒地的警察。
當時在場的遊客四處躲避,在驚慌中拍下了珍貴的現場照片,這組彌足珍貴的照片頓時成了次日各大報紙的頭條。
《國會大廈遭遇槍擊!肯尼思眾議員受傷!》
《不畏危險!肯尼思眾議員勇救警察》
《國會大廈最感人一幕!子彈與鮮血見證下的愛情》
急救員到達之後,先是對中彈倒地的警察進行急救,隨後擔架輪床抬走了受傷警察;接著對在場受傷群眾進行救助,小肯尼思請急救員先救助遊客們,自己站到一旁,而張文雅眼圈都紅了,不知道要拿他的傷口怎麽辦。
很快,更多的急救車到了,更多急救員匆匆進入。一名急救員查看了肯尼思的傷口是一個貫穿傷,在他的左手臂上留下了兩處傷口。
急救員為他簡單處理了傷口,包紮起來。
又查看了張文雅,認為她受到了驚嚇,最好去醫院觀察一下。
張文雅哭唧唧的倚在他懷裏,“我害怕得不得了!”是真的害怕極了!她怕他倒黴的被流彈打死了,那就再次驗證了“肯尼思家族的詛咒”。她不要這樣!她才不要現在就承受“失去”!
受傷的肯尼思低聲安慰她,“就是皮肉傷,我上次車禍傷的比這個都嚴重呢!說不定到了醫院也隻是包紮一下。”
她使勁搖頭,“我就是害怕……害怕你有事。”
他用右手臂抱著她,吻她頭發,“我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你保證?你拿什麽保證?我、我不想你出事,一點點都不想。上次你車禍我就擔心得要命!我害怕……”
他心裏反而十分高興這可是她第一次表示出超乎尋常的關心呢!之前她是說過愛他,但總覺得很不走心,時常令他感覺敷衍。今天她說的話比她說一百句“我愛你”還讓他高興,看來,要有真正的危機她才會表露真心。
他緊緊擁抱他的女孩,吻她的額頭。她的帽子不知道掉在哪裏了,頭發有些淩亂,紅著眼睛,努力不哭出來,看上去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張文雅緊緊抱著他的腰,不想鬆手。
國會警察分局局長臨時為肯尼思分配了一名警員,護送他去救護車上。
他左手臂上臂綁著白色的繃帶,繃帶下有血滲出來,右手緊緊握住張文雅的左手。
張文雅哭唧唧的跟著他走出國會大廈,上了停在台階下的救護車。
蜂擁而至的媒體記者異常滿意的拍到她堅強又脆弱的神情,還有負傷但仍然風度翩翩臨危不亂的小肯尼思。肯尼思眾議員的白襯衫上有一些血漬,但記者不知道是誰的血,便聲嘶力竭的喊,“約翰,你傷在哪裏了?”
“阿妮婭,你受傷了嗎?”
救護車上,急救員為他倆測了血壓和心跳,救護車隨即往附近的喬治·華盛頓大學醫學中心駛去。
在救護車上,張文雅終於哭了真的好嚇人!嗚嗚嗚嗚萬惡的美利堅!為什麽不禁槍!
搶手被執勤的特工擊傷,送到了另一家醫院,其他受傷的遊客、警察、特工、職員全都送到了喬治·華盛頓大學醫學中心。
因為小約翰·肯尼思受傷,媒體記者蜂擁而至,堵在醫學中心急救中心門外。
肯尼思的幕僚長弗蘭克周末本來已經飛回紐約,剛下飛機便得到消息,又立即飛回華盛頓。等他到了急救中心已經是下午七點。
“約翰,你怎麽樣?”
肯尼思朝他示意了一下左手臂,“一點小傷。”
“中彈了?”
肯尼思做了個手勢,“是個貫穿傷,很走運。”
弗蘭克臉都綠了,“再往旁邊兩英寸你就完了!”
“別那麽緊張。你看,我甚至都不需要住院。”
弗蘭克根本不信,“別瞎說!你這是槍傷,怎麽可能不住院?我去問問醫生。你的助理呢?”
“我叫他去買吃的了。阿妮婭在隔壁睡著了,她受到了驚嚇,醫生給她打了鎮靜劑。”
弗蘭克搖頭,“當時情況怎麽樣?你跟她在一起嗎?有人拍到你們嗎?”
“天哪!弗蘭克,這種時候請別考慮什麽民意調查之類,我們在一起,確實。但重點是她受到了嚴重的驚嚇!你知道她從來沒有見過槍擊、甚至從來沒有聽過槍聲,她的國家禁止平民持槍,沒有我們這麽廣泛的——持槍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