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honey,我就要去dc任職,下周去一天,接著是明年一月。”
明年,聽上去像是還很遙遠,但實際隻有五周的時間。
時間怎麽會過得如此之快?這四周好像什麽都沒做就過去了,他又浪費了生命中的四周,卻什麽都沒有得到。
張文雅沒說話。
他的手掌很大,可以包著她的手,溫暖,乾燥。
他一直握著她的左手,一刻也不鬆開。
她有點難過。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頗有些酸楚。
這是愛嗎?她不太清楚。
她是很高興他能來哈佛,並且能在哈佛停留兩周。他們之間其實在一起的時間不長,最長的一段時間是肯尼思太太葬禮前後,有多久來著?好像也隻有短短的一周多。
在馬撒葡萄園島度假,前後也隻有一周。
他們好像從來就沒有每天在一起超過十天,想想看很不可思議呢。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你是為了我來的嗎?”
肯尼思放下餐叉,拿餐巾擦了擦嘴。
“是的。”
她隨即輕歎,“可我要結婚了。”
“取消婚禮。”
好、好霸總呀!
帶一點強硬態度的約翰格外迷人呢。
也許是自信,也許是成熟男人的那種……氣質?總之,今晚的約翰很令人著迷。
天氣太冷,也不適合夜晚散步。
出了餐廳,上了車。
“想去哪裏?”
“哪兒也不想去。”她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
“我家在這邊有一間聯排,以前我住過幾次,你想去看看嗎?”
張文雅便轉頭看他。
“怎麽?不想去嗎?可我也不想現在送你回去。”
“不想去。”
肯尼思將車開到沿河路,沿著查爾斯河不知道開往哪一個方向。這兒張文雅不熟,夜晚也不好以哈佛校園建築來判斷方向,過了一分鍾她就放棄了。
查爾斯河兩岸綠化搞的很好,一年裏有三個季節風景都很好,冬天稍遜。要是遇上寒冬,查爾斯河還會結冰。
車速不快,車裏開了暖風,暖洋洋的。
“約翰。”她唱歌似的喊他名字。
他小心的將車停在路邊。
像以前一樣,伸手揉了揉她頭發,“honey……”他輕歎。
接著,解開安全帶,側過身體,吻她發頂。
吻她臉龐。
嘴唇。
柔軟的花瓣一樣的甜蜜的嘴唇。
許久。
手指摩挲著她嘴唇,“阿妮婭……不要跟別人結婚。”
“不行。”
“如果你真的想結婚,為什麽不是我呢?我們訂過婚,你記得嗎?”
“——忘了。那不算。”
“怎麽不算?”肯尼思蹙眉,“訂婚戒指你都沒有還給我,我一直當我們仍然是未婚夫婦。”
“還給你了。”這家夥!怎麽賴皮啊?
“我沒看到,不算。”他狡猾的說。
張文雅沉默了。嗐!當時秘密訂婚完全是為了氣肯尼思太太,她心裏壓根不覺得那是“訂婚”。訂婚戒指是定做的,她搬走那天留在——床頭櫃上了。
可惡!這個無賴!
但又覺得很好笑,男人呀!真的幼稚。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答應……查理的求婚?”他頗是心酸,勉強自己問出來。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那天氣氛合適。”她淡淡的說。
“你騙人。”
她不很嚴肅的笑了起來。
肯尼思算是明白了,她就是糊弄他的。可即使明白她在瞎說,還是沒法對她生氣。
“查理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我想要媽媽,和媽媽的愛。約翰,我要的不多,但你給不了我。”
肯尼思驚異的看著她:沒錯!他無論如何都給不了這份她從來沒有享受過的親情。他心裏酸楚,像是浸泡在變了質的檸檬汁裏,又酸又苦。
她未必有多愛查理,但她會想要凡妮莎那樣的母親。
天哪!他其實早就明白的,即使他的母親還活著也絕對比不了,凡妮莎能給她的愛就是那個決定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