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思也笑了,一本正經的說:“對,是他欠揍。”
兩個男人打了一架,但很快又同處一室,說明也沒啥大事,還可能達成了男人之間不可告人的小協議。就是不知道他倆是否達成了什麽互相諒解和妥協,不過,這也根本不是張文雅所在意的。
沒錯,她是可以邀請約翰陪她回來,但她主動邀請與他主動追來,天差地別。
她隻在意結果,不太在意中間過程。
“爸爸來了,一起吃午餐吧。下午我和爸爸要坐火車回廬州。”
“就你們倆嗎?”查理問。
“對,應該沒有什麽事。我隻想問問她到底想要什麽。”
肯尼思瞥了一眼查理,“需要我陪著你嗎?”
“你們都不能陪我去。你們不明白她的心理,我哥哥死了,我卻出書出名,還有英俊的男朋友,那我就是在炫耀、在故意氣她,她能當場拿刀殺了我。”氣當然是要氣季青青的,但不是第一次見麵。
張文雅低頭沉思:或者第一次見麵就把她氣個半死?倒也不是不行。張曉峰原本起的就是刺激季青青的作用,但也許她的外國英俊男朋友效果更好?
“我改變主意了,約翰,你要是不害怕我媽媽會突然發瘋的話,請你陪我一起去見她。”
查理差點笑出來:好呀!真是會說話!約翰不可能拒絕的。不過也許她不用故意加上那一句。
“baby,你錯了。”查理搖頭:“你媽媽知道約翰是什麽人,她或許會畏懼,那麽你的計劃就沒法成功了。”
張文雅瞥他一眼,“你猜錯了。”
嗯?查理更感興趣了。
張曉峰不願意女兒去見發了瘋的親媽,但他無法攔阻女兒,隻能同意。
到底還是四個人一起去了廬州,晚上到達廬州,出了火車站,直奔季青青家。
小區裏基礎設施不怎麽樣,路燈有一半不亮,樓道裏隻有一樓走廊有一盞長明燈,上樓轉個彎,樓道裏便一片漆黑。
張文雅拿了一支迷你手電筒出來,照著樓梯。
“爸,你小心點。”
張曉峰應了。
她有些恍惚。
廬州她去年才回來過,是為了簽售,但這個“家”,是從那年被綁架回來後就再也沒來過。
這很奇怪,她曾經上下過這個樓梯無數次,時間在上上下下中流逝了。以前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仿佛不過是一場夢。
這是夢嗎?
她甚至不能確定。
“約翰。”她小聲說。
“我在。”肯尼思從上了出租車便一直握著她的手,一刻也不曾鬆開。
“我害怕。”她聲音微顫。
他心疼不已,“別怕,有我。”
“我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
“我會保護你,我不會允許你再受到傷害。”
唉!話說的很好,但沒有人能保證一定能做到,他始終是個無法體會她的痛苦的“外人”。
季青青在家。
開門見是張曉峰,便沒好氣的說:“你來乾什麽?是來給我送錢嗎?”
張曉峰搖頭,進了門,“是小雅回來了,她想見你。”
季青青怒目,“那個小賤|貨回來乾什麽?是給我磕頭認錯來了嗎?”
張文雅冷冷的說:“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孩子?”
季青青怒道:“我當初一生下你就該把你扔馬桶淹死!”
張曉峰瞪她,“你說的什麽屁話?孩子是你生的,也有我的一半,你敢動她試試看?老子不弄死你算你能!”
季青青拍著胸口,“你這個老王八!有本事你衝這兒來!不敢拿刀子你就是個絕世綠帽大王八!”
好嘛,看來季青青已經知道了許二鳳給前夫戴了綠帽子。
張曉峰頗是窘迫,“閉嘴!瘋婆子!”
季青青一抬眼,看到門邊還站著一個人,一個高大英俊的外國男青年。她在報紙雜誌上見過這個人,是他們美利堅那個倒黴早死的總統的兒子。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但是,呸!一個洋鬼子得意什麽呢?
她不假思索的開始汙言穢語辱罵女兒,就像之前十八年幾乎每天都罵的那樣。
張文雅氣得臉色慘白,“爸!你聽聽!她就這麽罵我罵了十八年!”
“瘋婆子快住嘴!”張曉峰氣得跳腳,但他對這個家不熟悉,一時間也找不到趁手工具開打。季青青倒是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根長擀麵杖,叫囂著“你來呀”。
場麵一時混亂。
肯尼思歎為觀止。
他不是第一次進這個單元房,但他當時以為客廳的單人床是她哥哥的,她一個女孩總該有自己的房間吧。他還是對中國普通群眾重男輕女的程度嚴重估計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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