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住在朋友家的公寓,離時代廣場很近,上班方便。”
下了樓,上了查理的車,“去時代廣場。”
車子發動,緩緩駛進車河。
“住在哪裏?”
“福斯特家的公寓。”
“你父親怎麽看我?”
“說你太老了。”
查理感到很受傷,“怎麽辦?我又不能忽然變成二十五歲。”
老鬱悶了!怎麽這樣啊!他頭一次為了自己的年齡感到自卑。
“查理。”
他側目看她。
“你要是隻有二十五歲,我會覺得你太年輕了。”
渣爸爸還說,一看這個人就花得很,不牢靠,不過要是他想結婚了,倒是很有可能成為可靠的丈夫,原因是都玩過了,收心回歸家庭,至少頭幾年還是可以保證不往外花的。
爸爸說的很有道理呢。
爸爸還說,男人都賤得很,不能他想要什麽就給他什麽,她猜爸爸說的是滾床單這碼事。爸爸有點老古董了,不對,是隻對自己的女兒老古董。
她倒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麽好當成“籌碼”的,時機到了感覺到了,就可以,不然沒意思。男人可以將性和愛分開還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她當然也可以。
第二天周四,上班路上順便去書報亭看了看,果然,八卦小報又把她和查理的照片放在頭版,查理幾年前可是經常霸版的富家子,名聲不大好,人人都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狗仔隊把照片賣了,但沒人知道張曉峰是何許人也,中國人再看不出年齡,也能看得出他不年輕了,又跟張文雅在一起,八卦小報的記者居然機智的猜出是她的父親,稱查理·瓦倫蒂諾已經見過女方家長,據線報說,查理已經向阿妮婭·張求婚了!
張文雅再次為了八卦小報不遺餘力的吸引眼球的無恥感到了震驚。
同樣的報紙也放在小約翰·肯尼思的桌上。
張文雅繼續跟紙張和油墨較勁,貝特先生要她今天跟著他看著出清樣、做最後校對、調整。《紐約時報》這樣的報紙往往有幾十個版麵,厚厚一遝,時政有時候能有八到十個版麵,工作相當緊張。下午三點截稿,然後校對、美工排版、出清樣,要在兩到三個小時內做完,下班之前送去印刷廠。
記者們的工作是上午采訪,中午回來寫稿,交了稿便準備明天的題材,忙忙碌碌一天過去了。
她還沒有到能獨立寫稿的時候,過完新年再回來待個三周,到時候便要開始獨立寫稿了。不過用不用,還是責任編輯的事。
中午給肯尼思打了電話,問他晚上有時間嗎,她父親想請他吃飯。他說他不在紐約,去了賓夕法尼亞州辦事。
那真遺憾。
隻好算啦,就他們父女一起吃飯好了,難道少個人還吃不了飯了?豈不是笑話。
隻是張文雅萬萬沒想到,下午,居然有個意想不到的人來報社找她。
——是白宮晚宴上的楊同學。
此人其貌不揚,得知她在《紐約時報》實習後表示,漂亮女孩用不著那麽辛苦嘛!應該找個合適的男人(注:中國男人)結婚,以後就在家裏當賢妻良母,相夫教子,豈不美哉!
張文雅當時就想把他踢下車。
油膩又爹味——她自己親爹尚且沒有這種封建思想呢!
沒想到這人居然找來《紐約時報》,還說要請她吃飯,他們應該互相加深了解。
——個鬼呀!
救命!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張文雅誠懇的說:“這不合適吧。”
楊同學不以為然,“我知道,就是那個查理·瓦倫蒂諾吧?你還年輕,你不知道他們這種有錢人家的男人啊,就是玩玩你。”
淦!你以為你是誰呀?
她臉色一沉,“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信口開河,否則隻會顯得你很無能,隻能詆毀別人。”
“文雅,那是你不知道我爸爸是誰!”
你爸就是那誰也不能隨便放屁吧?
“我覺得沒必要知道你爸是誰。你走吧,我晚上約了查理。”
楊同學有點惱羞成怒,“文雅,別鬨,你以後還回不回國了?”
“你還能不讓我回國?”張文雅吃驚的瞪大眼睛。
“我不能禁止你回國,但我可以不讓你出國。”
嗯?到底什麽人,如此狂妄?
她沒說話,在手提包裏一陣翻找,摁下小卡帶錄音機的錄音鍵。
“你爸爸這麽厲害?我還以為你爸爸就是一個什麽小處長呢。”
楊同學得意的說:“我爸爸已經是副部長了,明年升部長。文雅,你看我年齡也挺合適的,比你大幾歲,咱們先處處看,你覺得怎麽樣?”
“不好吧?你在加州,我在麻省,中間隔著整個美國了。”
他忙說:“我可以轉到哥倫比亞大學來念。”
博士研究生沒有這麽好轉,要重新找導師,可能還要重新讀,非常麻煩,這人這麽牛?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萬一得罪他,沒準還真能給她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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