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住在這兒,就過去我的公寓住。”
張文雅已經不想說話了:笨蛋!是住在哪兒的問題嗎?她現在已經掌握了主場優勢,才不會輕易放棄呢!
“然後呢?是不是我就必須退讓?明明做錯的是……是肯尼思太太。”她小心選擇詞匯,“人人生而平等,我和你之間應該是平等的,追求幸福的權利也是相同的,要是你給不了我幸福,我就離開。”
小肯尼思沒說話,隻是將她抱得更緊了。
“好了,放開我,我要走了。”她使勁推他,很氣憤,他力氣太大,推不動。
“你別走。”他親吻她的頭發,“我去跟她好好談談,這樣行嗎?我不知道她是這麽對待你的。”
“你什麽都知道,但你是個孬種,你不敢麵對她。”張文雅終於掉了眼淚,“你選擇忽視我、要求我忍讓,你一點都沒有為我的自尊考慮。”
他笨手笨腳的為她擦去眼淚,“別哭啦,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我心裏難過,就要哭。”
他一個公主抱抱起她,“別哭。”
他抱她去了她的房間,非常憐惜的許諾一定解決這個問題。又為她重新戴上訂婚戒指,請她再也不要用分手來懲罰他。
張文雅於是勉為其難的“原諒”了這個笨蛋。
肯尼思跟母親好好談了談,不知道具體內容,不過根據管家的觀察,太太不得不收斂了脾氣,再也沒有責罵小姐是“小偷”、“騙子”、“掘金女”等等。
小姐心情好了很多,沒有再說要走了。第二天還做了非常漂亮又美味的意式馬卡龍,小約翰很愛吃馬卡龍,還問小姐能給太太吃嗎,小姐說馬卡龍太甜了,恐怕不太好給病人吃,另外又做了海綿蛋糕,小約翰親自喂給太太吃海綿蛋糕,太太很意外,但什麽也沒說。
管家後來想,太太一開始就贏不了,對要強了一輩子的太太來說,她想讓兒子什麽都聽他的,但小約翰長大了,是男人而不是男孩了,太太就不能總是什麽都管,太太沒有意識到小約翰不是那個抱在懷裏參加父親葬禮的小寶貝了。
張文雅給遠在上海的父親打電話,用的中文,小肯尼思聽不懂,隻能看出她心情很好。
張曉峰說《哈佛女孩張文雅》已經順利出版發行,在春節期間上市,第一天便牢牢占據銷售榜榜首,無數家長拽著孩子衝進新華書店,誰要是家裏有“毛伢”而居然沒有一本《哈佛女孩張文雅》,那可就跟別人失去了共同話題啦!
他得意的很,向女兒匯報戰績:出版社已經開始再版了,今年大年初一是一月十二日,當時張文雅還在紐約,和肯尼思去法拉盛中國城吃了一頓中式年夜飯,便算是“過年”了。印刷廠年後大年初八上班,上班便開始加印《哈佛女孩張文雅》。
出版社的主編很高興,說最近幾年都沒見過這麽好的銷量了。一本書定價八元,張曉峰可以拿到一元的版稅。
張文雅一開始還詫異為什麽書賣得這麽便宜,版稅還能拿到一元,後來想想,可能還是印刷費用便宜,工人的工資不高,以及紙張也很便宜。
張曉峰請客吃飯送禮,套出主編的話,首印不多,才二十萬本,加印就有五十萬本了,二十萬的頭期版稅在合同裏規定是出版後半個月給,春節恐將延後,最遲二月初就能到賬。
一轉眼收入二十萬,張曉峰樂得不行,猛誇乖女腦子靈,又聰明,再次感歎老張家墳頭冒青煙,瞎咧咧說要回老家祭祖。
還吹上了,說他們張家的老家是安徽鳳陽,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出生地,但鳳陽可不是隻出了一個開國皇帝哦,他們張家是大周皇帝張士誠的後代,張士誠被朱八八弄死之後,他的兩個嫡子尚年幼,躲藏在民間,其中一支延續到現在。
其實張士誠是江蘇泰州人,老爸曆史學的不好,瞎吹牛皮,聽過就忘。
她請老爸別太飄了,拿了錢就去北京買房子,買個四合院吧,也過把四合院大戶的癮。張曉峰還瞧不上大雜院呢!瞧不上也得買!而且距離故宮越近越好,故宮周邊四合院保存的較好,聽說新聞集團的大老板在北京就買了一個四合院呢。
張曉峰不知道新聞集團大老板是何許人也,拍著胸膛保證一定買一個乖女兒喜歡的四合院。他做建築項目出身,買房子倒是不擔心,一定能挑個好的。
張曉峰問她去學校報到了嗎,有沒有拍照片?快快寄回家給老爸看!老爸要滿世界嘚瑟去嘍!
她笑著說拍了,同學幫她拍了很多照片,明天就去發個國際特快專遞。當然,照片也是要繼續物儘其用的,可以用來配合報紙後續報道。
張曉峰這個場麵人已經從建築領域換到傳媒領域了,認識了一幫上海編輯記者,有錢又大方,經常請人吃飯,報紙上連續報道,提升《哈佛女孩張文雅》的熱度。出版社也有自己的媒體關係,報紙雜誌電視台,營銷也是要搞的,總叫他去吃飯,當然也要負責買單。張曉峰很豪爽,這點前期投入他十分理解,今天花的小錢是為了將來賺大錢,不含糊。
張文雅終於掛了電話,小肯尼思便問:“是你的父親?”
“嗯。”她心情好極了。
“我什麽時候能見到他?”
“他很忙哎。”
“我還不知道他長什麽樣,你有照片嗎?”
當然是有的。她拿出張曉峰的照片,是在上海外灘拍的,張曉峰穿著女兒給買的皮夾克,一條深藍色毛呢直筒褲,頭發烏黑,高大英俊,算得上風度翩翩。
肯尼思相當意外,“你父親看上去很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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