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雅看似淡定,一直等在審訊室裏,期間上了一趟洗手間,也並沒有不允許她去,隻是派人跟著她,等在洗手間門口。
她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打量一番自己:還行,頭發有點亂,因為是短發,也不顯得特別亂。
整理了一下頭發。
臉色不太好,蒼白,總歸是嚇的,但現在好多了,心裏沒那麽害怕了。
努力抿了十幾下嘴唇,如此嘴唇便顯得有了些血色。
做好探員不幫她打電話的準備,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麽二十四小時後就會放了她,她還是可以忍受的。
探員的話很有意思,明確表示是有人想整她,但會是誰呢?
根據誰得利最大誰是嫌疑人的原則,以及今天緋聞見報的“大件事”,得利最大的是肯尼思太太——她連本國女明星都看不起,怎麽會看得起她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國女孩?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誰會針對她,她也不可能有其他更有權勢的“敵人”。
不得不說,肯尼思太太這一招很管用,她如果真的隻是個單純的二十歲中國女孩,現在一定嚇尿了。
但糟糕的是,肯尼思太太不懂什麽叫“羅密歐與朱麗葉效應”,乖兒子本來就在跟親媽對著乾,這下子反而會適得其反。
她隻可惜,要是肯尼思太太甩個百萬美元支票,命令她離開小肯尼思,她沒準會愉快的接受呢!
二十四小時的期限也很有意思,不長不短,用意是讓她明白她的渺小、微不足道,隨手就會被“權力”碾壓。
可惡!
她悻悻的想,肯尼思太太恐將不治,她很難有報複回去的機會了。
但就像對付寧女士那樣,對付這種男寶媽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打擊她們最在意的乖兒子寶貝蛋,肯尼思正因為他倆戀情曝光的事兒感到惱火,並對她感到歉疚,她現在對他提任何要求他很可能都會答應。
隻是……有點煩,說到底還是自己不夠強大,如果她是什麽社會名流、大富豪,就算fbi也得掌握真憑實據才能搞她。
寧女士也比不得肯尼思太太的見多識廣,她隨便說幾句話寧女士就能氣得跳腳,但對肯尼思太太沒有什麽用。
她想洗個臉的,但想想,不用顯得很精神,憔悴一點,效果更好。
“示弱”也是一門藝術,在你還不夠強大的時候,適當示弱有奇效。
隻是,到底她等到的不是肯尼思,而是肯特先生。
被帶走八個小時之後,張文雅終於離開了美國移民局紐約分局。
已經入夜,她感到又累又餓,精神疲憊,坐在車後座很快就睡著了。
居然還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一隻巨大的白頭鷹抓走,她擔心掉下去,嚇得半死。
醒來後發現到了布魯克林肯特家。
“阿妮婭,你還好嗎?”克裏斯擔憂的問。
“我不怎麽好。”她悶悶不樂,十分失落。
“肯尼思先生也許有事。”肯特先生試圖安慰她。
“肯尼思太太病重,他可能走不開。”她懨懨不快的下了車。
“你給他打個電話。”
沒有人接電話,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
張文雅心煩意亂,“沒人接電話。算了。”
肯特先生讓克裏斯上樓去。
克裏斯不太情願,但還是聽話上樓了。
肯特先生說了他在移民局的遭遇。一開始沒人承認他們收押了張文雅,還故意帶他去看其他的亞洲非法移民,那他當然找不到她。
他惱火的很,放了狠話,說如果需要紐約州的諾頓參議員親自出麵,這件事就不會善罷甘休了,非得弄幾個主管下班不可。移民局的探員大概沒有想到張文雅的社會關係還挺牛的,隻好不太情願的表示,“也許有這麽一個人”,談了談條件,他們放人,肯特先生不要再追究移民局的責任。
肯特先生也就退了一步,答應不追究,先把她弄出來再說。
給張文雅感動的不行:肯特先生確實很給力。
同時對肯尼思頗為嫌棄:這人到底去哪裏了?
想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問:“你知道肯尼思太太的住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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