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2 / 2)

“很喜歡。她很好,還會說英語,以前的保姆都不會英語,無聊死了。”少年嫌棄的說:“不明白為什麽她們都學不會英語。”

“可你也一直沒有學會中文啊。”

“中文太難了!老師說中文是世界上最難學會的語言,沒有之一!而且我現在中文說的很好——嗯,很不錯了。”他覺得還不能算“很好”,隻好降低一下自我評價,承認“很不錯”。

“你坐了那麽長時間飛機,該累了,去休息一下,文雅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克裏斯答應著,三步兩步跑上樓,洗洗睡了。

確實,長途飛機真的很累人!

此時,張文雅正在前往廬州的火車上。

張文彬和另一個年輕男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她已經哭過了,也試圖逃跑,但兩個年輕男人的體力是她無法反抗的。再說了,她手上戴著手銬,張文彬列車員說他們是來上海“抓捕逃犯”,是便衣警察“執行公務”,還有工作證和介紹信,就算她大喊“綁架”,也沒人理會她。

這會兒列車已經開出上海站,她也用光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安靜下來。

“你別鬨了,你跑了,媽媽很生氣。她說隻要你回家,她就還會承認你是她女兒。”

“可我不想承認她是我媽!”她怒氣衝衝的說。

“哎呀!媽就是嘴不好,罵了你幾句,你怎麽這麽大氣性呢?好,就算是媽做的不對,你都跑了一年了,還不能消氣啊?”

“你知道媽是怎麽對我的,你看了十幾年,你有哪一次為我說過話嗎?”

張文彬似乎十分詫異,“看來你跑了一年,膽子大了啊。”

“你不配做我的哥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

張文彬哼了一聲,“你日子過得太快活了,才會這樣不知足。”

“你敢不敢對你朋友說說媽是怎麽對我的?”

“有什麽不敢說的?媽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學,辛辛苦苦撫養你長大,對你有哪一點不好嗎?”

張文雅氣得渾身發抖,“我承認她撫養我長大,可我才十幾歲就要給全家人做飯,我又不是來給你們做飯的!”

“你是女孩子,做幾頓飯又怎麽了?哪家的女孩不做飯?不要搞得好像我們虐待你了。你說說,媽從小打過你幾次?”

她氣得說不出來話:確實,季青青基本都是辱罵,語言暴力,極少打她。就算她說親媽打她,可哪家的父母不揍孩子呢?這算什麽“家暴”呢?

“是吧?你想想媽對你的好,再想想你這次跑了,媽該有多難過!”

哼!才不會動搖呢!他這番鬼話明顯是騙他的那個朋友的。都是酒肉朋友!什麽畜生!

她氣得要死。

“好啦好啦,別氣鼓鼓的。你餓了沒有?趙哥,麻煩你買三份飯。”張文彬掏出一張一百元大鈔。

那個趙哥點點頭,拿了錢離開軟臥車廂。

生氣歸生氣,飯還是要吃的,不吃飯哪裏有力氣逃跑呢?張文彬給她解開手銬,帶她去餐車吃飯。

一份米飯,配菜是一條紅燒雞腿,一些燒得很難吃的上海青,幾片香腸,幾塊鹹肉。難吃的很。

“你不在家,沒人做飯,我都好久沒吃過你做的菜了。聽說你在給人當保姆?這麽下賤的工作你也做?”

張文雅硬邦邦的回答:“工作不分貴賤。”

張文彬嗤笑,“那你怎麽就不願意在家給媽和我做飯了?”

張文雅想說,給你們做飯、給親戚做飯有錢賺嗎?但她不能說。

“工作是自力更生,既然給誰做都是做同樣的家務活,為什麽我不能工作賺錢?”

“賺錢?賺多少錢?”

“賺多賺少都是我自己賺來的。你呢?你跟那個搶走爸爸的臭女人勾搭在一起,你又是什麽好兒子嗎?”

張文彬無所謂的聳肩,“她是不要臉的臭女人,她也沒安好心,但她願意幫我找到你,那我倒可以跟她合作一下。”

張文雅看著他,心裏一動,“你見到爸爸了嗎?”

“沒有。”

“諒你不敢見爸爸!爸爸要是知道你把我帶走了,準會恨你!”

他冷笑,“那樣的爸爸,不見也罷!怎麽?你這麽容易就被他收買了?他給了你多少錢?”

既然他提到了錢,張文雅決心好好利用哥哥的貪婪。許二鳳這個臭女人!陰險得很!她怎麽會饒得了許二鳳!

“你知道爸爸和臭女人有個兒子嗎?叫張文琦,十歲了。”

張文彬果然吃驚,接著憤怒,“什麽?連野種都弄出來了!”

“臭女人跟爸爸離婚了,所以她才報複爸爸、報複我。爸爸不得不給了她一套房子!張文琦的戶口給弄到上海了,是上海人了。你想想,要是那個房子是你的,你的戶口不就能遷到上海去了嗎?臭女人太壞了!哥,那本該是你的房子,你要是不去要回來,那你可就太蠢了!”

張文彬抬頭看了看趙哥,趙哥眼睛發著賊光,“文彬,你妹妹說的不錯。你跟你妹妹總歸是親兄妹,你們兄妹好好談談。她回家了,咱們再去一趟上海,非得讓那個女人把房子吐出來不可!”

哼!

張文雅決定再添把火,“現在上海房子多貴啊!爸爸說那套房子值十萬呢!爸爸還給了我們弟弟三萬塊的撫養費,是現金!”

她故意加重了“弟弟”和“現金”的讀音。

趙哥眼睛更亮了。

“你沒騙我吧?”張文彬還有點懷疑。

“你是我哥,她是我什麽人?要不是她,爸爸不會離開我們。我恨她恨得一個洞!我騙你乾什麽?你拿紙筆,我給你寫地址。爸爸不想給那筆錢的,上次你不是說要錢做生意嗎?他為什麽不給你?就是因為臭女人把錢攥的死死的,爸爸手裏沒錢。”

張文彬冷哼一聲,“他都沒給我們撫養費,憑什麽給那個野種?妹妹,你回家跟媽好好道個歉,別再惹媽生氣。我馬上就去上海收拾那個臭女人!”

張文雅被關在家裏的房間裏,不道歉不許出來。

不出去就不出去,天天吃白飯也餓不死,白米飯也挺好吃。

張文彬到家當晚就又回上海了,去找許二鳳的麻煩。

哼,那個趙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沒準會是哥哥的債主,或者又是什麽狐朋狗友,許二鳳壞透了,也要她嚐嚐混世人的難纏!

季青青天天在客廳激情辱罵她,她現在已經能完全當沒聽見。

季家的親戚們輪番過來,有的勸有的罵,季青青十分配合,哭訴自己有多麽不幸,嫁了個男人是個狗,跟別的女人睡了還搞出野種;養個女兒是個白眼狼,翅膀硬了就要飛走了,根本不顧她這個當媽的多苦多累才把她拉扯大。

又哭喊著要是女兒死不悔改,她也不活啦,這就上吊摸電門死了算了!

張文雅目瞪口呆,不知道原來季青青居然可以戲這麽多!

過了幾天,張文雅才勉強低頭,向季青青認錯。

季青青冷著臉,“知道錯了?”

“知道了,媽,我錯了。”

“錯在哪裏了?”

張文雅乖巧滑跪,“錯在不顧你的麵子就跑了。”

“還有呢?”

“不該聽爸爸的話,爸爸很壞,從小都不管我們,長大了要管,來不及了。”

季青青臉色稍霽,“行了,知錯就好。”

“媽,晚飯我來做吧。”

季青青還算滿意,“去吧。你收收心,我托人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晚上叫人家來家裏吃飯,你做點好吃的,讓人看看你的手藝。你這個孩子,你這麽一跑,左鄰右舍都說你跟相好的跑了,你名聲壞了,還怎麽嫁人?”

張文雅心一緊:沒想到比前世還早她就要相親結婚了嗎?

不過,想想也不是壞事,相親總是要出去約會幾次的,隻要能出門就有辦法打電話,打給張曉峰或是肯特先生都行。渣爸爸知不知道她已經不在上海了?肯特先生會不會以為她跑路了?

她心不在焉,做了六菜一湯。

季青青出去的時候反鎖上門,她倒是想跺開門,但是她身無分文,跑出去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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