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沒猜錯，剛才的麵包是我扔的。”

陳青天直白承認，多拉格反而是尷尬了，他望著手裏的麵包，頓時，不香了。

爺爺你能否不要說出來，給我一點希望也行。

我好歹是你孫子，你給我一點麵子可否？

陳青天笑著吃麵包：“乖孫子，吃啊，怕什麽，你不是已經吃了一口了嗎？”

多拉格抬起手的動作瞬間僵硬，身軀跟著僵硬。

他艱難回頭，凝望自己的爺爺，嘴巴張開了幾次，說不出一句話。

他的內心，已經破大防了。

破了幾次，爺爺的話，一次次出現在腦海當中，循環播放。

你吃的麵包是我扔的。

我扔的麵包。

你吃我扔掉的東西。

你翻找垃圾桶的東西吃，真可憐。

爺爺那雙憐憫的眼神，帶著一丟丟嘲諷，他的笑意，總是傷人心。

回頭一次，看到那個表情，多拉格內心波動一次。

崩潰了。

自閉了。

他低著頭，傴僂身軀，麵子，尊嚴，此刻，儘毀。

多拉格在爺爺麵前，抬不起頭。

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離家出走是錯誤的，不應該離家出走的。

他應該在山上好好服侍爺爺，不應該有不靠譜的想法。

可現在，回不去了。

出來好好的，我回不去了。

“爺爺，你什麽時候跟著我的？”

陳青天摸一摸下巴，笑嘻嘻說：“你確定你想知道？”

這話，給多拉格整的不好意思。

他捏著麵包，好幾次要崩潰。

聽爺爺的意思，好像是……

“咕嚕。”多拉格更咽一口，他輕輕問：“今天早上？”

他在試探，在渴望。

陳青天搖頭。

天，塌了。

不是早上，難道是晚上？

“昨昨晚？”

說話的聲音顫抖，他的身軀繃緊。

如果是昨晚，豈不是所有的，爺爺都看到了。

自己社死的一幕幕，都被爺爺看到了。

他既然來了，為何，不早點出現。

“準確地說，是從你離開家的第一步，我就跟在你背後。”

陳青天又說：“這不是某個人要離家出走，年紀輕輕的，就想離家出走，爺爺還沒見過有人離家出走，這不，好奇，想看一看。”

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你的一舉一動，你的所有行為，我都看到了。

多拉格驚恐了，他後背冒冷汗。

一直被跟蹤，而自己，沒發現。

爺爺，他盯著自己，自己的想法，在爺爺麵前，沒有秘密可言。

一個眼神，看穿了所有。

那麽昨晚。

陳青天點頭：“對啊，不是爺爺出手，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

“實力差，不要學人離家出走，這裏可不是海軍本部，也不是你原來的家，外麵，很危險的。”

“我的寶貝孫子，昨晚爺爺不是提醒過你了嗎？你不肯聽爺爺的話，非要離家出走。”

越說越激動。

陳青天描述昨晚多拉格的行為，一臉失望。

看戲的他，還是喜歡看到這些場麵的。

多拉格原地社死。

低頭。

顫抖。

嘴唇緊咬，都要咬出血。

爺爺果然看到了，他一直跟著自己。

嗚嗚，沒臉見人。

“多拉格，乾嘛低著頭，抬頭挺胸，你不是很能的嗎？”

“直麵爺爺，不要怕，不要尷尬哦，爺爺不會嘲笑你的，哈哈哈。”

“哇哈哈哈，我的孫子好蠢哦。”

笑得不行的陳青天，哈哈大笑。

當著多拉格的麵大笑，他的笑聲，令得多拉格麵子掃地，恨不得找一個洞口爬進去。

太丟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