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弱?
示好?
或者是陷阱?
薑餅小販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陷入了沉思。
他下意識的灌了一口蘭姆酒,這次沒有吐出來,而是咕咚一口咽了進去。
然後,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乾了什麼,麵色一變,乾嘔了幾聲,狠狠把手裡的酒瓶子甩進了大海裡。
模擬場開局不過十多天,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求發展。
不得不說。
保羅的行為著實有些反常,比黑魔手還反常。
黑魔手的關鍵詞或許是殺戮之類,不得不高調,但他每一次出場,都不留活口,到現在都沒人見過他的樣子,也算另一種模式的低調了。
但這個保羅,是真的囂張。
就算他的關鍵詞是混亂,也沒必要像現在這樣,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把自己搞成一個明晃晃的靶子……
除非他的關鍵詞不是混亂?
可不是混亂,還能是什麼?
引誘?
或者乾脆就是高調?
閃耀?
或者是中心?
自己過去,算不算自投羅網?
如果保羅強行闖關,他們所有的海盜船,必定會圍上去,沒有人會讓他帶著女巫離開,但保羅卻堂而皇之的打出了共享女巫的口號,那就沒人會進攻了。
海神權杖牽扯著每一個海盜的野心,沒有人願意放棄這個一步登天的機會!
該死的家夥,打亂他的所有計劃……
……
“船長,還開炮嗎?”
薑餅小販猙獰又糾結的臉讓原船長感到恐慌,看著遲遲不說話的他,忍不住打斷了對方的沉思。
即便沒有海神權杖,也沒人願意殺死一個女巫。
畢竟。
關於女巫的傳聞太多了,所有的傳說中,殺死女巫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薑餅小販回過神兒來:“你叫什麼名字?”
“阿克·巴爾。”船長小心翼翼的道。
“從現在開始,你還是這艘船的船長,我是你船上的二副。”薑餅小販看了他一眼,交代道,“記住,我的名字叫做謝爾頓·吉斯,一直是伱船上的二副,船上從來沒有發生過流血事件,懂嗎?一會兒我和你登船,去看看保羅在搞什麼鬼,主要由你和保羅交涉……”
“我們真的要登船嗎?”船長咽了口唾沫,“海盜之間沒有誠信可言,萬一對方開炮呢?”
“你蠢嗎?”薑餅小販瞪了他一眼,“他們五艘船,我們這邊有八艘船,而且,赫德島還有源源不斷的船趕過來,他對我們開炮,就等於向所有人宣戰。他能打得過這麼多人嗎?就算他衝出了包圍圈,安托尼奧的船還在外麵擋著,他能跑到哪兒去?”
“我覺得他抓走何婭女巫,已經是對所有人宣戰了。”阿克船長訕訕的道。
“保羅這些天,從沒有殺死過一個人,無論是杜菲家族,還是皇家海軍,他隻是在逼他們跳舞,所以,你大可不必為自己的安全擔心。”薑餅小販嘴角劃過了淡淡的嘲諷,“再說了,你不想得到海神權杖的信息嗎?我擁有強大的力量和格鬥術,你擁有屬於自己的海盜船,我們兩個合作,完全有把握乾掉其它的競爭對手,把你送上海盜之王的寶座。”
“你不想成為海盜之王?”船長愣了一下,問。
“不,我隻想清除這個世界上的異端。”薑餅小販哼了一聲,不耐煩的道,“總而言之,不要泄漏我的身份,保羅不會殺人,我可是會殺人的。”
……
保羅綁走了女巫,但正如薑餅小販說的那樣,他同樣把自己逼到了絕境。
畢竟,安托尼奧封鎖了整條航線,他的幾條船根本衝不出去。
所以。
所有人都認為保羅提出的“共享女巫”的方法是示弱之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讓女巫好好在赫德島呆著不好嗎?
果然,每一個跟塞爾瑪做過交易的人,腦袋裡都缺了一根弦……
當雪龍號的船長阿克·巴爾率先靠過去,其餘幾艘海盜船也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雖然他們彼此之間也不熟悉,但在女巫這件事上,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這是海盜之間的默契,就像他們遇到海軍時,會主動抱團一樣。
這次。
安托尼奧封鎖赫德島航線,沒有海盜當一回事,他不是第一次乾這件事了。
過不了幾天,馬哈馬杜和薩弗拉會從後麵攻打安托尼奧,到時候,所有被困在裡麵的海盜,隻要配合往外衝,這次封鎖,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最多死幾個倒黴蛋。
安托尼奧要有那麼大的能耐,皇家海軍早把海盜清理乾淨了。
……
穿著粉色裙子的皇家海軍在船頭跳舞,微笑天使號的甲板上擺滿了蘭姆酒,因為有人要負責開船。
所以。
杜格的海盜團,能動手的人,不超過八十個,他們分散到五條船上後,人數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