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書記,您還記得我嗎?”
淩國誌腆著一臉的媚笑。
郝正華比淩國誌大不了幾歲,但這幾年郝正華正是春風得意時,看上去竟要比淩國誌年輕不少。
他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另一隻手拿著手機,退後一步,打量了一眼麵前的人。
“淩國誌?這不是國誌嘛?”
“是我,是我,老領導,我是國誌。”淩國誌上前握住郝書記的手。
郝正華為人處事圓滑的很,淩國誌算是他的老部下,當年在風口浪尖上時,他因為大安有人,所以早一步得到消息,及時撤退,又得益於上麵那位一句話把他撇出來,總算沒有被牽連。而淩國誌就沒那麼好運了,成了階下囚。
他深知,淩國誌這種人,是輕易不能得罪的。當年河西有塊地,他收了一筆錢,為了拉攏心腹,分了一小口給淩國誌,拉其入局。
淩國誌後來犯事,居然沒把這事供出來。
這小子,有點頭腦在身上。
而淩國誌之所以沒有供出那筆錢,倒不是因為忠心,而是因為家中失竊,那筆錢丟了。再供出來這筆錢,案值就會平白多出三十多萬,刑期也會相應增加。
“國誌,現在在做什麼?怎麼想起我了。”郝正華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態。
“書記,我來看看您和陳姐,還有家寶。家寶還好吧?”
“嗬嗬嗬,來都來了,走,進家坐一會兒。”
說著,郝正華把他讓進院裡。
院子不大,空蕩蕩的,空得有點怪異。
淩國誌好一會兒才發現怪異是因為,相鄰的院子都蔥蔥鬱鬱的,隻有郝家的院子,光禿禿的,一棵綠植都沒有。
進了屋,郝正華的妻子迎上來。
“陳姐!”淩國誌連忙哈著腰跟陳莉握手。
陳莉五十出頭,退休前是個舞蹈老師,很瘦,氣質很好,五十多了也不顯老,隻是麵色有些蒼白,額頂發根處新長的一段頭發一層雪白。
陳莉的性格本來就清高,這些年因為兒子的問題,性格越發乖僻,幾乎跟外界斷絕了一切交往。
她象征性的碰了一下淩國誌的手,不冷不熱的說了聲:
“請坐,你們聊,我還有事。”
說罷就上樓去了。
郝正華招呼淩國誌坐下來,給他倒了茶,問道:
“國誌現在在做什麼?”
“書記,我現在賦閒在家,準備做點生意。早就應該來拜訪,前幾天正好在新聞上看到您,想著來看看您。家寶現在怎麼樣了?成婚了沒?”
郝正華臉色一沉:
“你打聽這做什麼?”
“書記,以前您囑咐過我,讓我幫家寶留意著點,有好姑娘就給家寶牽個線……”
郝正華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嗯?……”淩國誌心有點虛:
“家寶……怎麼了?是已經結婚了嗎?領導,我剛從裡麵出來,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