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成祖義這麽一提醒,高光遠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是啊,齊天仇跟劉墉爭功,那就是名利之徒。
既然齊天仇是名利之徒,今日為何表現出淡泊名利的樣子呢?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齊天仇是故意的。
到底是在穆州城表現出的名利之徒是故意的,還是今日表現出的淡薄名利是故意的呢?
高光遠不用怎麽想,也能猜出來,不管是穆州城,還是現在,齊天仇的表現都是故意的。
登時,高光遠的臉色就陰沉下來,冷冷望著齊天仇,淡淡問道:“齊愛卿,你的性格轉變,倒是挺快啊。”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齊愛卿不愧是當世少有的智者。”
高光遠沒有立即翻臉,但話中的諷刺意味極濃。
齊天仇則是淡淡說道:“陛下此言差矣。”
高光遠冷冷問道:“齊愛卿有何解釋?”
齊天仇淡淡一笑:“江山才是真的不易改。”
“陛下覺得,若想讓大成國擊敗大夏國,稱霸東洲,是容易呢,還是困難呢?”
“即便是現在最為強大的大夏國,日後麵臨四國聯軍,就一定還會再勝嗎?”
“……”高光遠沒想到齊天仇竟然這樣挑刺,倒也讓他一陣無語。
齊天仇繼續說道:“反倒是本性,改變的話,還是比較容易的。”
“就說微臣吧,微臣反出大夏國,也曾後悔過,也曾自省過。”
“如今,微臣投靠了陛下,也是微臣的最後一條路了。”
“微臣先從大趙國,再從大夏國,如今又從大成國。”
“若是微臣再反出大成國,不但天下之大,無人敢再用微臣,微臣更會留下三姓家奴的惡名。”
“所以,微臣必須要改掉自己的毛病,改變自己的性格,討得陛下的喜歡,才能在大成國長久立足。”
“因此,微臣助陛下攻克穆州城,微臣又強忍內心的渴望而婉拒陛下的賞賜。”
“這足以證明,當一個人無路可走,或者麵臨死亡的時候,性格是可以輕易改變的。”
“既然陛下因為微臣不求賞賜而生疑,是微臣欠妥考慮。”
“微臣現在請求,陛下給微臣重賞。”
說著,齊天仇跪下來,雙手撐地,腦袋觸地。
“……”高光遠登時一陣無語,心中略有慚愧。
成祖義則是暗叫一聲不好,這齊天仇果然厲害,這般不著痕跡地一番反擊,隻怕會使得陛下生出對我的不滿之心。
果然,齊天仇剛剛跪下,高光遠就略微不滿地看了成祖義一眼,柔聲對齊天仇說道:“齊愛卿言重了啊。”
“朕對齊愛卿並無絲毫懷疑,剛才之言,不過是試探齊愛卿的。”
齊天仇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次的反擊機會,反正已經得罪成祖義了。
若是不讓成祖義知道他的厲害,恐怕成祖義日後還會頻頻發難。
齊天仇直起身來,朗聲說道:“啟稟陛下,除了求賞賜之外,微臣還有一個要求,希望陛下能夠成全。”
還有一個要求?
高光遠最討厭的,就是臣子對他提要求。
聽了齊天仇之言,高光遠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淡淡問道:“齊愛卿,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