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北天再無睡意,立即擺駕鳳儀苑。
獨孤敏還沒睡,卻不在鳳儀苑,而在映雪別院。
拓跋北天得知,立即又擺駕映雪別院。
獨孤敏和拓跋映雪聽說,立即出來相迎。
“臣妾見過陛下。”
“兒臣參見父皇。”
拓跋北天是帶著怒氣來的,也不說讓她們兩個平身,直接就問道:“皇後,因何將信物給霽月,讓她向蕭逸通風報信啊?”
獨孤敏早有定計,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陛下,臣妾是將信物給了霽月,讓她南下去找蕭太子,卻不知通風報信是何意?”
承認讓拓跋霽月南下找蕭逸?
卻不承認通風報信?
拓跋北天冷冷問道:“皇後且說說,你讓霽月去找蕭逸做什麽?”
這時,拓跋映雪接了口:“回父皇,是因為兒臣。”
拓跋北天一愣,問道:“因你何事?”
拓跋映雪平靜地回答道:“兒臣的病,經過蕭太子的三次針灸,已經好了一大半。”
“但是呢,還需要服藥一個月,才能徹底痊愈。”
“不然的話,若是病情反複,情況會更加糟糕。”
“本來,蕭太子給兒臣寫了一張藥方。”
“但兒臣因為關注太子大會,無意中將藥方丟了,遍尋不到,而蕭太子又是突然提前離開了。”
“於是,兒臣就找母後和姐姐商議此事。”
“唯一的辦法,隻能是追上蕭太子,讓他再寫一張藥方。”
“當然了,姐姐也想再見蕭太子一麵,就趁機提出親自南下找蕭太子討要藥方。”
“父皇忙於國事,而這事不過是一件小事,兒臣沒敢驚動父皇,便請用母後的信物,讓姐姐出城去找蕭太子了。”
“若父皇因此事怪罪,是兒臣之過,兒臣願意接受父皇的任何處罰。”
“……”拓跋北天登時一陣無語。
拓跋北天當然明白,拓跋映雪說得是假的。
但是,這個謊話無懈可擊。
那個藥方,拓跋映雪丟沒丟,誰知道?
隻有拓跋映雪自己知道。
若是拓跋北天因為此事繼續怪罪獨孤敏,就等於是拓跋北天不顧自己女兒的生死。
拓跋北天可以不顧自己女兒的生死,而且他也已經這樣做了。
但是,名聲卻不能傳出去。
之前,不管是黃鶴山,還是後來的鴛鴦壺,以及剛才的尚方寶劍,要麽是借刀殺人,要麽是用計,要麽是抗旨的理由。
但現在,拓跋北天隻能認個啞巴虧。
“原來如此啊。”拓跋北天點了點頭,“皇後你也是的,事關映雪的病情,你也不跟朕說清楚。”
“若是你們跟朕說起,朕肯定派人雙騎南下,速度豈不是更快。”
獨孤敏說道:“是臣妾關心映雪的病情,有些失策了,還請陛下恕罪。”
“這有何罪,皇後多慮了。”拓跋北天點了點頭,“時間太晚了,朕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恭送陛下。”
“恭送父皇。”
望著拓跋北天的背影,獨孤敏和拓跋映雪對視一眼,齊齊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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