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蕭玉麟的身上,幾乎到處都是傷口了。
雪白的錦袍,就全都被染紅了。
蕭玉麟也被打出了真火。
太窩囊了。
一直都是他在受傷,蕭逸毫發無損。
他的刀勢,雖然也淩厲無比,但蕭逸總能將他壓製住,然後在他身上添一道傷口。
蕭玉麟虎吼連連,刀法不知快了多少,卻依然無濟於事。
在蕭玉麟看來,蕭逸這是在戲弄他,是在羞辱他。
傷他,卻不重傷他,像耍猴一樣,不停地在他身上製造傷口。
劉墉也搞不明白,蕭逸為何非要這樣羞辱蕭玉麟,卻又不殺他?
難道,蕭逸不知道,蕭玉麟的脾氣嗎?
以蕭玉麟的性格,受了這樣的恥辱,恐怕會揮刀自刎。
倒是藍海萍,似乎看出了點什麽門道來。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
當蕭逸又在蕭玉麟的身上添了一道傷口,便“當”的一聲,跟蕭玉麟的樸刀硬碰硬一下,借勢向後退去。
“停……”
那邊,蕭玉麟還要再繼續衝過來,卻被蕭逸揮手給喊住了。
蕭逸單刀支地,不住地粗喘著:“蕭玉麟,一百五十一刀,一百五十一道傷口。”
“這是…這是孤王替那一百五十一名兄弟向你報了仇。”
蕭玉麟心頭大驚,右手的樸刀“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終於,他明白蕭逸的用心良苦了。
“太子殿下……”蕭玉麟再也忍不住,兩行熱淚立即就流了下來。
蕭玉麟雙膝跪地,雙手撐地,不住地向蕭逸磕頭:“太子殿下,末將…末將知錯了。”
“太子殿下如此良苦用心,以身犯險,末將無地自容,更是感激涕零。”
“從此之後,末將再也不乾這樣的糊塗事,再也不信大殿下的話了。”
“末將因為受過容德妃的救命之恩,這才做下糊塗事,為了個人小恩,而忘記了國家大義,做出刺殺太子殿下的蠢事。”
“末將知錯,末將知錯,求太子殿下殺了末將吧,末將沒臉繼續活下去了。”
蕭逸擺了擺手:“你起身吧。”
“剛才,是孤王替那一百五十一名兄弟報了仇。”
“但孤王跟你的仇還沒報呢,先記著,等日後有機會,孤王絕不會饒過你。”
說罷,蕭逸邁步向蕭玉麟走過去。
但是,剛走兩步,蕭逸就覺得眼前一黑,立即就暈了過去。
“太子殿下……”失去知覺之前,蕭逸聽到了蕭玉麟、藍海萍和劉墉的驚叫聲。
不一會兒,蕭逸就被抬到蕭玉麟的床上。
軍醫很快也過來了,幫蕭逸診斷。
“啟稟將軍,太子殿下體內似乎還有餘毒,身體因此虛弱。”
“剛才,太子殿下用力過度,這才受餘毒所侵,暈厥過去。”
蕭玉麟大驚:“太子殿下一直餘毒未清,豈非是時時都會受到餘毒的威脅?”
軍醫搖了搖頭:“隻要不是渾身力氣用儘,餘毒對太子殿下的影響也不是太大。”
“而且,卑職看得出來,太子殿下也一直在給自己解毒,一直鍛煉身體。”
“隻是,太子殿下中的是慢性奇毒,解毒所需時間較長。”
蕭玉麟點了點頭道:“好,你下去吧,不要走遠,有事我會立即派人喊你。”
“卑職告退。”
待軍醫離開之後,蕭玉麟恨恨說道:“若是被我知道,是誰向太子殿下用毒,我蕭玉麟第一個饒不了他。”
劉墉問道:“藍統領可知是何人對太子殿下用毒?”
藍海萍微微一歎:“具體是誰,藍某不敢妄斷,但能確定一點,起因於太子之位。”
“……”蕭玉麟登時一陣無語,微微一歎,不再說什麽。
突然,蕭玉麟一把抽出腰間佩刀。
藍海萍臉色微微一變,右手抓在刀柄上,冷喝一聲:“鎮東將軍意欲何為?”
劉墉也急忙阻攔:“將軍,不可再對太子殿下不利啊。”
“你們放心,我不是要對太子殿下不利。”蕭玉麟苦笑一聲,“再說,就憑太子殿下用心良苦地救我之命,明我之心,我怎麽會對太子殿下不利呢。”
“崩”的一聲,左手捏住刀尖,猛一用力,佩刀就斷成兩截。
蕭玉麟說道:“藍統領,劉墉,請你們兩人做個見證。”
“我蕭玉麟今日對天發誓,日後若是再對太子殿下有半點不敬之心,就讓我死於亂箭之下,不得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