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
容德妃已經得到消息了。
這一次,不是蕭韌的心腹,而是蕭天行派人將消息告訴了她。
從得知消息之後,容德妃整個人就沉默下來了。
沒有哭,沒有鬨,沒有喊著要見皇上。
而且,容德妃也沒有吃飯了。
昨晚沒有吃飯,今早沒有吃飯,今天中午也沒有吃飯。
蕭天行之所以去冷宮,也是跟容德妃不吃飯有點關係的。
不管怎麽說,也是多年的夫妻,感情還是有的。
而且,蕭天行心裏明白,巫蠱之事鐵定是蕭韌的手筆,容德妃隻是從犯而已。
不多時,在於有山的陪伴下,蕭天行來到冷宮。
還沒進門,蕭天行就看到一個宮女,端著盤子,向外走去。ъìqυgΕtv.℃ǒΜ
“奴婢參見陛下。”宮女看到蕭天行,急急忙忙跪了下來。
蕭天行看了一眼盤子上的飯菜,淡淡問道:“怎麽,容德妃午飯又沒吃嗎?”
宮女立即回答道:“回陛下,正是。”
“昨晚,今早,這已經是第三頓了吧?”
“回陛下,正是。”
“你去讓人將飯菜熱一下,然後再端過來,朕會讓容德妃吃飯的。”
“奴婢遵命。”宮女端著飯菜,急急忙忙離開了。
“於有山,你在外麵候著,朕自己進去就行了。”到冷宮門口,蕭天行忽然一擺手,將於有山留在了外麵。
“奴婢遵命。”於有山立即就止了步,更是向外撤了七八步遠。
蕭天行邁步走進冷宮,來到容德妃的住處。
容德妃正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發著呆,並不知道蕭天行的來到。
畢竟是多年夫妻,容德妃又是被蕭韌牽累,蕭天行的心裏也是一陣難過。
“愛妃……”蕭天行微微一歎,喊了容德妃一聲。
容德妃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看看蕭天行,神情還有些木訥。
“陛下,你來了?”
“哎呀,陛下你怎麽不派人先通報一聲呢?”隨即,容德妃就急忙跳了起來,“臣妾還沒洗漱,沒有梳頭呢。”
“小梅,快幫本宮洗漱,梳頭,陛下來了。”
“哎呀,陛下你快坐啊,臣妾這裏太寒酸了,陛下別見怪啊。”
見容德妃一陣手忙腳亂,蕭天行心裏又是一陣發酸,一把將容德妃的手抓住,歎道:“愛妃,不用忙活了。”
“愛妃天生麗質,不用梳頭,朕也是喜歡得很。”
被蕭天行抓住了手,容德妃不由呆了呆,低頭看了看蕭天行和她的手,再抬起頭來,眼睛裏儘是朦朧:“陛下……”
“陛下已經…已經一年零六個月沒有牽過臣妾的手了,臣妾…臣妾現在突然好歡喜。”
蕭天行的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微微一歎,伸手將容德妃摟在懷裏:“愛妃,這幾年是朕冷落你了,讓你受委屈了。”
容德妃呆呆地說道:“陛下已經兩年零三個月沒有摟過臣妾了。”
突然,容德妃“哇”一聲哭了出來,雙手摟住蕭天行的脖子:“陛下,臣妾…臣妾苦啊,臣妾…臣妾真的是太苦了。”
“臣妾現在幾乎一無所有了,臣妾真的不想再日日夜夜看不到陛下啊。”
“以前,陛下雖然好久沒有寵幸過臣妾,雖然許多時日沒去過德蘭苑。”
“但是,隻要臣妾能偶爾見到陛下的身影,知道陛下依然龍精虎猛,臣妾就很高興,臣妾就知足了。”
蕭天行也忍不住眼睛發紅,歎道:“愛妃,朕心裏明白,愛妃對朕是忠心的,並非是真的想讓朕早日駕崩。”
“隻是,你也太糊塗了。”
“這可是巫蠱之事,並非是尋常小事啊,怎麽能縱容韌兒胡來呢。”
“韌兒的心思,朕也明白,不過是借此奪太子之位,也並非是咒著朕早死。”
“現在可好,機關算儘,把自己也算進去了,你們母子啊,唉……”
容德妃突然止住哭聲,抬頭問道:“陛下,韌兒沒有了皇子身份,又離開了長安,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放心。”蕭天行拍了拍容德妃的肩膀,微微一笑,“韌兒身邊,還有王仁等人護衛,不會有事啊。”
容德妃略有擔心:“可太子殿下他……”
蕭天行眼神中閃過一抹鋒芒,淡淡一笑:“太子的格局很大,他是不會做出手足相殘的事情來的。”
“即便……”蕭天行忽然話鋒一轉,“即便太子要出手,也不會選在這個節骨眼上。”
容德妃“啊”了一聲,花容失色:“陛下,你…你的意思是,太子遲早會對韌兒下手?”
蕭天行沒有回答容德妃的這個問題,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愛妃,巫蠱之事,罪名歸於韌兒,你就是清白的了。”
“這冷宮,你以後也不用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