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外。
一首《百姓是父母》,蕭逸唱哭了所有的安邑百姓。
就連河東郡的官員,也無不為之落淚。
河東郡新提拔的官員,幾乎全都是寒門出身,曾經也是百姓。
接著,蕭逸的那一跪,更是感動了在場的二十幾萬河東百姓。
所有人都跟著跪下。
隻剩下趙王蕭離,有些尷尬。
站著吧?
不合適。
大家都跪下了。
黎秀珺更是一直都跪著。
跪下吧?
也不合適。
豈不是說,他也被惡太子感動了?
這時,百姓之中,不知道是誰來了一句。
“趙王無德啊,太子都跪了,他竟然不跪。”
“是啊,趙王確實無德,此人怎配成為安邑之王?”
“不行,咱們得聯名上書,求陛下罷了他的趙王,將他打發到邊塞小城去。”
“對,聯名上書,請太子殿下轉呈給陛下。”
……
蕭離聽了,嚇了一跳,兩腿立即發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這麽一來,怒斥的聲音才漸漸平息下去。
蕭離剛跪下,蕭逸就擺手道:“鄉親們,都起來吧,正事還沒結束呢。”
正事?
大家這才想起來。
蕭離剛才口口聲聲指責蕭逸跟黎秀珺私通呢。
還有趙無極,蕭逸也說了,要給安邑百姓一個交待。
於是,安邑的百姓這才紛紛起身。
蕭離再次尷尬了。
剛跪下啊。
可尷尬也得起身啊。
不然的話,大家都站著,隻有他和黎秀珺跪著,這是在認罪嗎?
於是,蕭離一個挺身,站了起來。
蕭逸大喝一聲:“趙無極,曾經在安邑,在河東,乃至昔日的大趙國,犯下了數不清的罪惡。”
“這些罪惡,不能就這麽算了,必須要有一個交待。”
“孤王,生平最痛恨的,就是當權仗勢欺壓百姓,所以,趙無極必須要受到懲罰。”
“但是,趙無極將昔日大趙國的錢財、死士和軍隊,全都交給了朝廷,也算是有功。”
“孤王也答應過,留趙無極一條命,卻也不能不算數。”
所有人都望著蕭逸。
一方麵要給安邑百姓一個交待,一方麵又不能要趙無極抵命,這不是矛盾嘛。
但是呢,有些聰明人,似乎猜到了蕭逸接下來要做什麽,不由暗暗點頭。
蘇飛鳳和熊雨煙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的眼神中儘是佩服之色。
蕭逸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
其實,有剛才那首歌,和那一跪,蕭逸就算現在對趙無極沒有任何處罰,安邑的二十多萬百姓都不會再有怨言了。
可這不是蕭逸想要的效果。
第一,蕭逸要讓安邑的百姓更加感激他,進而將此事的影響麵擴展到整個大夏。
第二,趙無極作惡多端,必須要受到足夠的懲罰。
對於趙無極這樣的人渣,蘇飛鳳和熊雨煙都是打心眼裏看不起,打心眼裏憎惡。
若是換做她們,也是鐵定不會讓趙無極有好果子吃。
趙無極雖然知道自己死不了,可更擔心蕭逸會用什麽極端的辦法處置他,心裏嚇得要死:“太子殿下饒…饒了小的吧。”
蕭逸轉過頭來,冷笑一聲:“你求孤王饒了你,但你饒過他們的家人嗎?”
“當初,他們的家人,也曾這樣求過你,但你饒過他們了嗎?”
“趙無極,孤王不殺你,但是,孤王要你用餘生去為你昔日的惡行恕罪。”
“納腿來。”
納腿來?
什麽是納腿來?
所有人都不太理解。
這時,隻見蕭逸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飲雪刀的刀柄。
“噌”一聲,猶如龍吟一般,飲雪刀帶著一抹寒光,快速出鞘。
又接著,眾人隻見寒光一閃,飲雪刀的光芒再消失不見了,回到了刀鞘中。
這出刀的速度……
蘇飛鳳和熊雨煙皆是臉色一變。
這才幾天,蕭逸的刀法似乎又精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