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還是皇宮。
還是映雪別院。
拓跋映雪還是坐在那個涼亭之中。
石桌上,擺放著三本《太子周刊》,自然是前三期。
這三本《太子周刊》,不知道被拓跋映雪翻閱了多少遍,上麵有些字都略略模糊了。
距離沃啟安和脫不花向拓跋北天獻計,已經過去整整十八天了。
十八天的時間,拓跋映雪猶如覺得過了十八年。
十八天的時間,拓跋映雪整個人瘦了一圈,憔悴了不少。
“咳咳咳……”拓跋映雪重重咳嗽了幾聲,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將身上的披風又拉緊了一些。
婢女白梅立即說道:“二公主殿下,起風了,咱們回房吧?”
“無妨……”拓跋映雪微微搖了搖頭,“風不大,我能受得了。”
“按照時間算,姐姐也該將《太子周刊》第四期送來了,咱們再等等。”
“唉,其實,按照《太子周刊》上的發行時間來算,今天應該是第五期問世。”
“隻可惜,從長安送到盛京,路上需要差不多七天的時間。”
“若是…若是我能在長安生活就好了,或許還有機會見到姐姐的那位義兄黃師爺呢。”
拓跋映雪對中原的文化,比拓跋霽月更加仰慕。
隻不過,希望生活在長安城的念頭,這些日子以來越發濃重起來。
就算不得已,嫁給那個惡太子。
但黃師爺是東宮的幕僚,拓跋映雪就能經常見到黃師爺。
總好過,嫁到大成國,嫁個那個虐女狂的高光遠。
瘸子裏麵選將軍,拓跋映雪自然希望去長安。
這時,白梅忽然喊了一聲:“二公主殿下,是大公主殿下來了。”
拓跋映雪立即抬眼望過去,果然,拓跋霽月帶著彩雲,急匆匆向這邊走過來。
彩雲的懷裏,抱著一摞書,肯定是《太子周刊》了。
不一會兒,拓跋霽月和彩雲來到。
拓跋霽月依然是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接過白梅遞過來的杯子,一飲而儘。
彩雲呢,則是將手中的幾本書放在石桌上:“二公主殿下,前三期都是一本,第四期是兩本。”
“嗯。”拓跋映雪點了點頭,立即就拿起一本《太子周刊》第四期,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每周金曲。
枉凝眉。
拓跋霽月見狀,立即說道:“映雪,知道你想搞明白五線譜是怎麽回事。”
“所以啊,我讓彩雲纏住那個送《太子周刊》的人,將這首《枉凝眉》唱了三遍,彩雲這丫頭算是學會了。”
“來,彩雲,快把《枉凝眉》給映雪唱一遍,我也想聽聽。”
拓跋映雪一愣,問道:“怎麽,姐姐,你還沒聽呢?”
拓跋霽月笑著說道:“我不是怕你等得著急嘛,就趕緊帶著彩雲過來了。”
拓跋映雪感動地點了點頭:“謝謝你,姐姐。”
“咱們姐妹,何必這麽客氣。”拓跋霽月轉過頭來,“彩雲,可以唱了。”
“是,大公主殿下。”彩雲應了一聲,開始醞釀情緒。
而拓跋映雪,則是立即向《枉凝眉》上的五線譜看過去。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
彩雲的歌喉,隻能算是一般般,唱這種歌曲確實有些難度。
不過還好,吐字清晰。
但跑調情況就多了一些,差不多有十幾處。.bǐqυgetν.℃ǒm
不一會兒,彩雲就唱完一遍了。
拓跋映雪的目光,卻始終盯在《枉凝眉》的曲子上。
拓跋霽月見狀,就沒打攪她,讓白梅再給她倒一杯水。
過了大概半刻鍾,拓跋映雪這才抬起頭來,對彩雲招了招手:“過來,我給你指點一下。”
指點一下?
彩雲一愣,疑惑地走了過去。
“這裏,聲音拉短了,應該長一些。”
“這裏,聲音應該高一些,你唱低了。”
“這裏……”
拓跋映雪給彩雲足足指出了五六處錯誤。
彩雲不是專業歌手啊,差點被為難哭了:“二公主殿下,奴婢…奴婢不太懂啊。”
“是啊,倒也難為你了。”拓跋映雪微微歎了口氣。
想了想,拓跋霽月說道:“白梅,你跟彩雲一起,將我的古琴拿過來,我來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