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
一大早,宮門剛開,清瀾苑的一個太監就急急忙出宮去了,直奔三皇帝蕭離的府上。
蕭離得知消息,也是暗暗吃驚。
他也知道,自己那個表舅是什麽德行。
耿宗華來過長安城幾次,每一次來,都是帶了很多的寶物,蕭離也得了不少。
以前,蕭離倒也覺得這沒什麽。
可現在,蕭離自然就擔心了。
若是蕭逸真的查出什麽來,把耿宗華給辦了,順藤摸瓜之下,或許真能摸到他這裏。
耿宗華絕對不能出事。
蕭離仔細想了一下,立即寫了一封書信,派人快馬趕往河東,交給耿宗華。
信使剛剛離開長安城,蕭天行就接到消息了。
“離兒派人去河東了?”
於有山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此人從三殿下的府中離開,出長安東門,上了官道,應該是去河東了。”
蕭天行放下手中的禦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昨天晚上,容德妃去了劉貴妃的清瀾苑。”
“今天一早,清瀾苑就有一個小太監,去了離兒的府上。”
“不到半個時辰,離兒就派出信使,前往河東。”
“於有山,你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於有山心中一凜,急忙說道:“啟稟陛下,奴婢愚鈍,還請陛下恕罪。”
蕭天行笑著說道:“你這種閹貨啊,明明心如明鏡,卻非要裝白癡,也夠辛苦的。”
於有山立即陪笑,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
蕭天行站起身來,走出幾步,轉過身來,望著龍椅,微微一歎:“這把椅子,沒有人不想坐的。”
“隻是,他們不知道,朕每天坐這把椅子,都是如履薄冰的心情啊。”
“大夏國的百姓,千萬人口的幸福,都係在了這張椅子上,係在了朕的身上。”
“朕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兢兢業業,起早貪黑,就是想讓大夏國的百姓過上好日子,想開創一個千古沒有的盛世。”
“可是,有很多人不這樣想啊。”
“他們隻想著,如何壓榨百姓,如何中飽私囊,如何錦衣玉食,如何妻妾成群。”
“他們不懂得逸兒那句話的道理,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啊。”
頓了頓,蕭天行又說道:“朕本來以為,這個千古沒有的盛世,做不到了。”
“誰想到,老天爺可憐朕的這片心思,給了朕一個好兒子。”
“逸兒的出現,猶如雨中的彩虹,冬日的暖陽,夏夜的細雨一般,讓朕再次看到了希望。”
“逸兒的才能,勝朕十倍。”
“有逸兒在,朕渴望的那個盛世,一定會到來。”
“有逸兒在,那個盛世,一定會持續很多年,或許是永久。”
“而且,一統東洲,永遠消除戰爭,這個朕從來沒有想過的抱負,或許真的能在朕或者逸兒的手中實現呢。”
“可要實現大夏盛世或者東洲一統,第一步就是要將大夏國的蛀蟲們,一個接一個揪出來,河東郡就是第一個。”
於有山心中再次一凜,暗想,隻怕,從河東郡之後,大夏國的官場,不再平靜了。
卻說蕭離的信使上了官道,直奔河東郡而去。
在三十裏外,有一個分岔路口,一條道往南,一條道向東,一條道向東北。
這個信使毫不猶豫,直奔向東北的這條道。
這條道,就是去河東的官道。
就在信使又奔出四五裏遠的時候,前麵突然出現了一道絆馬索。
信使不防備,胯下的馬被絆了個正著,連人帶馬一起摔了下來。.bǐqυgetν.℃ǒm
這下子,摔得可不輕,信使直接就被摔暈過去了。
從兩邊,立即就躥出來幾個太子衛率士兵來,飛快地將信使和馬一起弄到了左邊的樹林之中。
在信使的身上搜尋一番,蕭離的書信自然就被搜出來了。
接著,一個太子衛率士兵騎乘快馬,飛快趕回長安城,去了東宮,將書信交給了袁天軒。
袁天軒看過書信,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嘿嘿,果然不出我意料之外,三殿下沉不住氣了啊。”
“河東的水,必須得攪渾了才有意思啊,太子殿下才能獲得民心,趙國的餘孽才能浮出水麵來啊。”
於是,袁天軒模仿著蕭離的筆跡,又寫了一封信,依然還用蕭離的信封。
“快馬將這封書信送到河東太守府。”
“記住,你不要露麵,給一個孩子幾文錢,讓他替你送書信。”
“你看著書信交給太守府的人之後,先不要著急回來,去找一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