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已經作完,蕭逸也將畫筆放下,笑著說道:“過幾日,便是仲春節。”
“這是你嫁入太子宮的第一個仲春節,我尋思幾日了,送你什麽生日禮物好呢?”
“買東西吧,太俗氣了。”
“送花吧,是必須的,但不夠分量。”
“想來想去,我就想到送畫的主意了,這才為你作一幅畫。”
“當然,若你不喜歡,我可以再改送別的禮物。”
秦雪茹的心弦登時被撥動了一下,蕭逸竟然記著仲春節給她送禮物,看來是心中著實有她了。
仲春節,是東洲的一個浪漫節日。
顧名思義,春天已經過了一半,也是春意最盎然的時候。
而在這一天呢,未婚的男子,會向未婚的女子送出禮物。
若是未婚的女人接受了呢,就意味著她對這個未婚男子有意,未婚男子就可以約她,屬於是這個時期的自由戀愛。
也就是說,每一年,隻有這一天的自由戀愛機會。
一旦錯過這一天,就還是媒婆介紹對象的老習俗了。ъìqυgΕtv.℃ǒΜ
不過呢,像蕭逸這樣,仲春節要給自己的妻子送禮物,估計還是東洲第一例。
秦雪茹冰雪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蕭逸的心思,蕭逸是準備重新追求她,跟她談一場戀愛。
或許,跟那封休書有關。
或許,蕭逸真的喜歡上她了。
秦雪茹不是一個感情外放的人,雖然明白了蕭逸的心思,雖然心下也頗為感動,卻沒有表現出來。
秦雪茹隻是深深望了蕭逸一眼,輕聲說道:“多謝太子。”
秋兒忽然來了一句:“太子殿下,左上角空了一塊,是不是題詩的地方啊?”
蕭逸笑著對秋兒說道:“秋兒真是聰明,就是題詩的地方。”
說著,蕭逸拿起題字的細筆,開始在空白處題詩了。
秋兒跟著蕭逸的毛筆,輕聲念道:“清平調,其一。”
“蕭逸贈妻秦雪茹,於壬申年二月十七,太子宮中。”
今年是壬申年,今天是二月十一,二月十七就是仲春節,也就是六天後。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春兒立即眼睛一亮:“哇,太子殿下這首詩好美啊,是將小姐比喻成天上的嫦娥仙子呢。”
夏兒也笑著說道:“是啊,咱們小姐是長安城第一美女,自然比得上嫦娥仙子。”
秋兒點了點頭:“太子殿下的這幅畫和這首詩,絕對是絕配啊,這估計是這麽多年的仲春節,最好的一件禮物吧。”
冬兒也跟著來了一句:“太子殿下對小姐真好,能讓長安城所有人都羨慕。”
秦雪茹也是心下感動之極,一雙美目緊緊盯著這幅畫,這首詩,心裏既覺得幸福,又有那麽一絲的後悔,後悔逼著蕭逸寫過休書。
休書,意味著夫妻感情的破裂。
或許,就是人常說的破鏡難圓。
可蕭逸似乎在努力,要讓這麵破碎的鏡子再次完好無損。
蕭逸放下筆,笑著問道:“雪茹,這幅畫和這首詩,你可喜歡?”
直白的一問,讓秦雪茹無法再躲閃,隻得微紅著臉,點了點頭:“喜歡,謝謝太子。”
秋兒忽然又來了一句:“太子殿下,這首詩既然是其一,自然還會有其二吧。”
蕭逸笑著點了點頭:“當然了。”
夏兒問道:“太子殿下,其二的詩是什麽啊,太子殿下是否已經寫好?”
蕭逸突然伸手在夏兒的瓊鼻上輕輕刮了一下,笑著說道:“其二當然是明年再送給雪茹了。”
“不然,若是本太子把三首詩都送了,明年萬一詞窮了,可如何是好?”
夏兒大羞,俏臉通紅,心跳陡然加速,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太子殿下刮我的鼻子了,太子殿下刮我的鼻子了。
春兒心裏頗為羨慕,蕭逸給秋兒和冬兒分別送了兩首詩,刮了夏兒的鼻子,似乎目前隻有她落後了一些。
“太子殿下既然已經作好了詩,不如一並送了吧。”
“以太子殿下的文采,明年自有更加出色的詩詞送給小姐的。”
“再說,這首詩若是等一年再送,小姐豈不是還得掛念一年啊。”
蕭逸笑著看了春兒一眼,點了點頭:“春兒言之有理。”
“既然這樣,春兒替本太子研磨,本太子再畫兩幅畫,再題兩首詩,一並送給雪茹,作為仲春節的禮物。”
蕭逸讓她研磨,春兒大喜,立即就應了一聲,來到蕭逸身邊。
第二幅畫,就跟第一幅畫完全不同了。
一座高山,高山上站了一個穿著王服的男子,手中拿著一隻綻放的牡丹花。
而在這個王服男子的目光正前方,一個仙女正駕雲而來。
高山之下,有一座宮殿,看情形跟太子宮很是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