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鍾後。
洗浴室裏。
蕭逸舒服地半躺在浴桶之中,隻留一顆腦袋在外麵,閉著眼睛。
柳如玉呢,站在浴桶旁邊,也不知道該做什麽,滿臉通紅,垂著瓊首。
泡了好一會兒,蕭逸這才坐起身來,轉首看了一眼呆呆傻傻的柳如玉一眼。
“玉兒,穿這麽整齊,你不熱嗎?”
“以前香兒服侍我洗澡,都是脫了外衣,隻穿一條短褲和一個肚兜的。”
一條短褲?
一個肚兜?
柳如玉聽了,隻覺得雙腿一軟,差點站立不住,急忙伸手扶住了浴桶。
“我……”柳如玉俏臉通紅,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剛才,服侍蕭逸更衣,是柳如玉第一次見到男子的身體。
直把她羞得啊,若是蕭逸對她毛手毛腳,柳如玉直接就奪門而逃了。
可現在,蕭逸竟然要她隻穿一條短褲和肚兜,能把她直接羞死。
其實,柳如玉也熱啊。
浴室裏的溫度,絕對有二十幾度,現在又是夏天,柳如玉早已經渾身上下都是汗了。
隻是,柳如玉不敢脫啊,她實在擔心蕭逸會把她……
若是以前,若蕭逸真的對她下手,柳如玉絕對會拚死掙紮,甚至於是寧死不從。
可現在,柳如玉不敢想象,自己還有反抗的心思嗎?
從了蕭逸,以報答他的恩情,柳如玉也有這樣的心思。
但女人的第一次,柳如玉也一樣看重,她更希望在跟蕭逸的感情更進一步之後,再為他獻出自己的身體。
“嗬嗬,逗你玩呢。”看著柳如玉一副天人交戰的表情,蕭逸也不再逗她,開始自己洗澡,自己搓灰。
原來太子殿下是逗我呢。
柳如玉的心裏,莫名產生了一股淡淡的失落。
再看看蕭逸自己洗澡,自己搓灰,柳如玉的心裏更是又冒出一絲的愧疚之心。
這是她的工作。
蕭逸沒有勉強她做,反而是自己洗澡,自己搓灰。
柳如玉想走過去,將搓背巾接過來,替蕭逸搓背,但她實在邁不動雙腿。
不一會兒,蕭逸就是渾身大汗,感覺雙臂都是酸麻的,幾乎要舉不起來了。
蕭逸暗歎一聲,這副身體實在太差勁了,幾乎被酒色掏空。
看來,從明天起,須得以鍛煉身體為主,藥物為輔,早些讓身體強壯起來,才是王道啊。
搓了灰,蕭逸又去了另外一個浴桶,清洗了一下,才從柳如玉手中接過浴巾。
蕭逸沒讓柳如玉幫他擦拭身體,而是自己擦乾。
穿衣服,也是蕭逸自己。
畢竟不是那個惡太子,蕭逸也沒習慣被人服侍更衣。
這時候,外麵的一棵大樹上,一個黑衣蒙麵人正一眨不眨地望著洗浴房裏的情況。
此人,正是大皇子蕭韌派來的雲仙兒,來太子宮偷取壓水井圖案的。
剛才,雲仙兒趁著蕭逸洗澡的空當,潛入了蕭逸的書房裏,輕易就將蕭逸畫的壓水井圖案拿到了手。
完成任務,雲仙兒本想離開,卻又無意中看到一張紙上有她的名字。
“咦?”雲仙兒不由驚訝一下。
蕭逸打她的主意好久了,雲仙兒當然知道。
所以,蕭逸的書房裏,出現她的名字,並不足為奇。
隻是,這書法之高,絕對是雲仙兒生平從未見過。
雲仙兒喜歡書法,更是擅長書法。
在長安城中,論及書法,雲仙兒絕對能進入前十。
可這三個字的書法,就算是長安城書法第一人胡南公,恐怕也是比不上的。
究竟是誰的書法?
這個惡太子的?
但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逝。
雲仙兒見過蕭逸的書法,雖然也是很不錯,但跟這三個字相比,就差太遠了。
如此的絕世書法,又是她的名字,雲仙兒當然毫不客氣地也一並順走。
離開蕭逸的書房,雲仙兒本想離開,卻無意中看到洗浴房裏正向外冒著白煙。
心下一動,雲仙兒就躍上了洗浴房外的一棵大柳樹,想聽聽能否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目睹了後半段的情況,雲仙兒心下奇怪之極。
不對啊,這個惡太子好色如命,怎麽會這般君子呢?
忽然,雲仙兒想起大皇子蕭韌說過的一件事情。
蕭韌對蕭逸下了慢性毒藥,毀掉了蕭逸最重要的男人機能。
照今晚的情況來看,蕭韌的暗算應該是已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