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此乃雕蟲小技耳。”蕭逸大笑幾聲,轉首吩咐道,“小六子,你去廚房取一勺鹽,一勺醋。”
“再取一片梧桐樹葉,搗碎,最後再捏一小撮土,混在一起,給本太子端過來。”
“喏,奴婢遵命。”小六子應了一聲,卻是滿腦子的糊塗,太子殿下要這些東西乾嘛。
不但小六子心裏奇怪,其餘人也都是奇怪之極。
可有一個人卻是例外的。
胡萬才再也無法淡定,臉色蒼白,額頭瞬間布滿了汗水,兩腿發顫。
蕭天行也看出胡萬才的異樣了,心下一動,淡淡問道:“胡愛卿,可是身體不舒服嗎?”
“撲通……”一聲,胡萬才跪在地上,不住地向蕭天行磕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微臣不是故意要欺君的,微臣是…是被逼的,是有人要挾微臣的家人,逼著微臣陷害太子殿下的。”
蕭天行勃然大怒,喝道:“胡萬才,是誰逼你的?”
“說出來,朕給你一個痛快,不然就是滿門抄斬。”
“啊……”胡萬才大吃一驚,直起身來,望著蕭天行,結結巴巴道,“回陛下,是…是……”
還沒等胡萬才說完,跟隨胡萬才一起來的那個太醫令署的醫官突然右手一抖,一枚飛鏢疾射而出,正中胡萬才的左側脖子處。
這個醫官是胡萬才帶過來的,一直沒有開口,也沒有參與事,是以就沒有人注意有他的存在。
“護駕……”蕭天行身邊的四個內衛立即大喝一聲,將蕭天行圍在中間。
其餘的禁衛軍也立即行動起來,一部分將蕭天行和四個內衛圍住,另一部分去抓那個醫官。
“哈哈哈……”醫官大笑兩聲,猛地一咬,表情立即就僵持住了。
隨即,醫官的嘴角流出一縷黑血,重重倒在了地上。
一個禁衛軍縱身過去,用手指在醫官的鼻子下麵探了一下,又在脖子左側按了一下。
“啟稟陛下,此人服毒自儘,已經氣絕身亡。”
蕭天行的臉色鐵青,咬著牙:“吏部何在?”
立即,三個官員一起出列了,跪在地上:“微臣在。”
分別是,吏部尚書黃終南、吏部左侍郎祁允謝以及吏部右侍郎褚和芳。
蕭天行怒聲道:“此人叫什麽名字,何人舉薦?”
黃終南立即回答道:“回陛下,此人名叫段偉,乃是胡萬才舉薦,入太醫令署已有三年四個月有餘。”
“段偉的醫術,在太醫令署中,僅次於胡萬才之下,曾受過陛下的誇讚。”
這個黃終南,是個怪才,過目不忘那種。
長安城中的所有官員,以及大夏國各地四品以上的官員,黃終南將他們的資料和履曆情況,記得是清清楚楚。
“……”蕭天行登時一陣無語,他也記起來了。
一年前,胡萬才回鄉奔喪,恰好蕭天行的寒腿犯疾,正是這個段偉用針灸之術幫他解除了疼痛,醫術確實不次於胡萬才。
蕭天行登時麵子下不來了,怒喝一聲:“大理寺何在。”
大理寺卿關河北立即就出列跪下:“微臣在。”
“給朕查,徹查到底,朕要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段偉。”
“十天的時間,把結果呈給朕,不然的話,你就請辭吧。”
“微臣遵命。”關河北嚇得一個哆嗦,卻又隻能是無可奈何地領了旨。
事情到這一步,蕭逸已經成功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蕭天行看了蕭逸一眼,心中頗為欣慰,沒想到,最讓他認為沒出息的兒子,今天竟然給了他這麽大的驚喜。
“逸兒,你受委屈了。”
蕭逸也微微鬆了一口氣,虧得我前世是醫武雙絕,不然今天鐵定是翻不了身了。
蕭逸趁機對蕭天行拱手道:“啟稟父皇,兒臣請旨,親自調查幕後真凶,還請父皇恩準。”ъìqυgΕtv.℃ǒΜ
蕭天行恨恨說道:“竟敢以此卑鄙的伎倆,陷害當朝太子,絕不能容忍。”
“逸兒,你這個請求朕準了。”
“刑部,大理寺,從即日起歸太子直管,全力配合太子調查此事。”
“微臣遵旨。”刑部尚書周公台立即出列,跟關河北一起領旨。
“擺駕回宮。”蕭天行大袖一甩,向外走去,“另外,派人將林仙兒安全送回鎮北將軍府。”
於有山立即尖叫一嗓子:“陛下擺駕回宮,眾臣跟隨。”
“兒臣恭送父皇。”
送走了蕭天行和一眾大臣,蕭逸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的危機,算是暫時度過了。
而且,蕭逸更是贏得了刑部和大理寺的執掌權,可謂是因禍得福。
皇子,是不被允許分管朝廷的任何部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