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
嬴子夜率眾重返潁川!
但這一刻,卻與先前景象天差地別!
路途之上,百姓哀嚎不止!
賊過如梳,兵過如篦!
兵士如同強盜。
欺壓百姓,強取豪奪。
城中稍微好一些,畢竟是一郡城,乃是一郡門麵。
卻也好不了多少,時而有官兵巡街而過,拿走小攤小販買賣貨物不給錢。
嬴子夜帶領著曉夢大師,劍九和侯卿等人喬裝打扮,來到了不良人所定下的客棧之中。
不良人已經查探了先前之事,此刻正等待在客棧房間。
見嬴子夜到來,不良人出聲稟報道:“關於先前慘死的那位郡守,有其家眷活了下來。”
嬴子夜聞言,當即命令不良人帶路前去身亡郡守家眷所在。
穿過城中街道,眾人分散著單獨行走,防止被發現。
經過外城一處處道路,穿梭在小巷之中,不良人終於在城中破敗貧民區停下了腳步。
一處低矮,破敗茅草屋內。
一女子頭發枯敗不堪,臉上竟滿是刀痕、傷痕,觸目驚心!
“柳思卿!”
嬴子夜站在草屋院落中,望著正在喂養雞鴨的女子輕聲喚道。
“不,我不是!”
女子連忙搖頭否認,可眼中的惶恐卻是欺瞞不了嬴子夜。
“我乃大秦帝國八公子嬴子夜,代替父皇東巡天下,整頓大秦山河!”
“我知道你家丈夫被關中氏族聯合本地官員殺害,今日乃是來此為你做主!”
但!
哪怕嬴子夜表明了身份。
柳思卿依舊否定自身身份,慌忙道:“我不叫柳思卿,我也沒有丈夫!”
嬴子夜見此,眉宇微微一皺道:“那你臉上的刀痕是怎麽回事!”
“難道你真的不想為死去的家人報仇麽?”
說至這般,嬴子夜拿出了隨身信物,一塊玄黑令牌,隕鐵鑄造。.
其上銘刻著的,正是如朕親臨!
“您真是八公子?!”
“不錯!”
得到嬴子夜的肯定後,柳思卿慌亂目光漸漸平定下來。
繼而,柳思卿淚如泉湧道:“真的是您,八公子!”
“終於見到您了!”
“八公子,我在城中早就聽說您東巡一事,但是苦於沒有機會前去相見。”
“那郡守等人迎接您,靠的最近,我若是前去,必然也會被殺害……”
嬴子夜伸手掏出了一塊絹布,擦了擦柳思卿淚水,安慰道:“如今我既然來了,必然會幫你主持公道,將關中氏族和那些走狗繩之以法!”
“你跟我說說這潁川郡真實情況,當時你丈夫是如何遇害的。”
嬴子夜說著,一縷真氣渡入到柳思卿身體之內,幫助她補充了一下元氣,運功療傷。
一股暖流在體內遊走,柳思卿隻感覺身體狀態好了許多。
“是,八公子。”
柳思卿深呼吸了一口氣,平複著激動心情,開口緩緩吐出潁川郡郡守、郡丞等一眾官員所犯下之種種罪行。
欺壓百姓,強行吞並田地,將百姓當做自家奴役一般驅使壓榨。
不良人所查知丟失的鐵礦等物並非全部私售,而是用於打造鐵器。
嬴子夜聞言,眼中閃爍著寒光,心中泛起無邊殺意。
貪墨不同於打造兵器,前者是貪,後者是反,等同於謀逆大罪!
說至這般,柳思卿轉身從一旁枯草鋪製成的床下,拿出死去丈夫搜集到的一部分罪證交給了嬴子夜。
罪證中包括一部分對不上的賬目,及礦洞之地的勾當,還有私自打造鐵器一事。
罪證記載,罄竹難書!
嬴子夜大怒,低聲吼道:“我一定會還給你們夫妻二人,以及潁川郡黎民百姓一個公道!”
出門之後,嬴子夜看向了曉夢大師,開口說道:“曉夢大師,你兩同為女子,就由你和部分不良人暗中保護她的安全了。”
說完,嬴子夜又看向一旁不良人吩咐道:“去買點吃的喝的,滋補養身的給柳思卿送過來,這段時間,也苦了她了。”
“也算是朝廷彌補他們的虧欠吧!”
“諾!”
說罷,嬴子夜看向袁天罡,開口說道:“責命不良人今夜接管整個礦洞!”
“喏!”
袁天罡肅正道。
是夜!
漆黑暮色下,不良人穿梭在山野之中,一身灰袍獵獵作響。
嗖嗖嗖!
迅速潛入到大山礦場之中。
不良人抽出腰側長刀。
噌!
銀白寒光映襯著星光月光,森寒無比。
刀光斬下,赤紅鮮血飄飛。
清風徐來,肅殺之氣彌漫。
整個礦場都冰冷了下來。
不良人迅速斬殺著一個個守衛兵士。
沒有一絲一毫聲音響起,眾多看守士卒一聲慘叫也無法發出。
還沒有感受到疼痛,便已經倒地身亡,長眠不起。
不良人完全碾壓看守士卒,全程迅速肅殺,對付他們,就如同麵對螻蟻一般,沒有一點挑戰性。
客棧之內!
嬴子夜仰首望向窗外明月,眼中寒意愈發冰冷。
關中氏族的野心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鑄造兵器,必然伴隨著販賣走私。
不是南越,就是北方草原,或者是那些心懷鬼胎的諸子百家,六國餘孽等勢力。
況且六國餘孽固然可怕,但最為可怕的卻是帝國內部的腐朽!
千裏之堤潰於蟻穴!
世界上所有國家,從來不是比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