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耀威點了一份全熟牛排,囑咐服務員給自己加一雙筷子。
因為他發現,李曼君也在拿筷子吃意麵,叉子被她放在手邊,閃閃發亮,用都沒用過。
李曼君喝了一口咖啡,朱耀威仿佛已經想起什麼不好的記憶,眉頭皺了起來,“你不覺得苦嗎?”
要他說,老外這玩意兒就特麼不是人喝的。
李曼君無奈失笑,“你不會自己加糖嗎?”
懷孕了,她也不敢多喝,淺淺抿一口就放下。
朱耀威嗤笑道:“加糖顯土,哦,我不是說你,我是說那些道貌岸然的人。”
某些酒會上,總有人喜歡吹點洋屁,還自以為很了不得,隻見過不加糖的咖啡,就瞧不上要加糖的人。
偏偏那種人還身在高位,底下人都捧著,三人成虎,加糖就變得不正宗,是土包子。
服務員把朱耀威要的熱牛奶端了上來,他拿起來豪飲半杯,舒服的吐出一口濁氣。
“你找我什麼事?”朱耀威疑惑問道。
李曼君就等他這句話呢,立馬放下手中食物,把報紙從包裡掏出來,遞給他。
經濟報?
朱耀威掃了李曼君一眼,挑了挑眉,沒想到她關注的東西這麼多。
股市,他有所了解。
但李曼君給他看這份報紙是什麼意思?
人家海市人民的事,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李曼君見他已經看完放下報紙,這才開口問道:“你在海市有認識的人嗎?”
錢東升跟她吹牛的時候說過,他這個小舅子可是在海市讀的大學。
所以,有幾個海市校友應該也很正常。
朱耀威眉頭一皺,覺得李曼君要說的事情並不簡單。
他沒說不認識,就是默認了。
李曼君把自己的計劃說出,希望他能夠幫忙去一趟海市,買認購證,以及接應自己的遠程操作,直到五月底,這場瘋狂結束。
“本來我還真的發愁,不知道要找誰來幫我這個忙,沒想到,你居然已經不在鋼鐵廠,這不就是天意嗎?”
李曼君笑著問他:“你說對吧?”
朱耀威心頭蕩起劇烈的漣漪,麵上仍舊是那副淡定模樣,好奇問:
“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會攜款潛逃?”
“直覺。”李曼君回答。
“如果我不答應呢?”
她很肯定的否定,“不,你一定會答應!”
“因為你和我一樣,我們都是賭徒!”她說完這句話,開心得笑了起來,就像是他已經答應了她的遠程指揮一樣。
朱耀威也笑了起來,端起牛奶,“賭徒,這個名字我喜歡,哈哈哈!”
李曼君端起咖啡,兩人碰了碰杯,乾了手中飲料。
服務員正好端著牛排走過來,見此場景,嘴角微抽,心說你們應該去中式酒館裡乾杯,而不是到咖啡廳來。
事情說定,該談錢了。
“我沒錢。”朱耀威很光棍。
他是真沒錢,九月下旬停職一直到現在被開除,一毛工資都沒拿到。
這就算了,去年上半年工廠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他隻領到了一半的工資,月月光。
要不是他姐看不下去,每個月都幫襯,他早睡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