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老奸巨猾(1 / 2)

過了好一會之後,何真才回過神來,稍微猶豫了一會之後,便問道:“駙馬爺,草民能問個不該問的問題麼?”

一聽這話,張一凡很想說,既然是不該問的問題,為何還要問?

不過最終,他還是點點頭回答道:“說吧!”

何真聽了,便謹慎地問道:“駙馬爺,您如此做法,目的……何在?”

駙馬的行為實在太瘋狂了,就連皇帝都不想做的事情,他都在考慮。就好像這個大明王朝不是姓朱的,而是姓張一樣。

反正就駙馬的這些事情,何真是真想不明白。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張一凡聽到他問得原來是這個問題,便反問他道:“你希望何家過得越來越好麼?”

“那是當然!”何真聽了,不解其意,隻好如實回答道。

張一凡一聽,便再追問道:“那我再問你,你希望東莞越來越好麼?”

“當然希望東莞越來越好了!”何真聽了,還是不明白駙馬到底想問什麼,隻好又如實回答道。

於是,張一凡再次追問道:“那你希望廣東越來越好麼?希望大明朝越來越好麼?”

“……”何真聽到這裡,終於明白,駙馬為什麼這麼問了。

張一凡看著何真,看到他有點震驚,又似乎有點難以理解的樣子,便對他說道:“我是孤兒,是大明朝給了我一個和平的環境,從此不用擔心戰亂。是皇上給了我們能吃飽飯的機會,我很感激,感恩大明朝,還有我的媳婦,更是大明朝的公主。我是大明人,我愛我的家,大明朝便也是我的一個家……”

何真聽明白了,不由得眼神有點複雜地看著駙馬,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一凡這邊,還在繼續說道:“……我是柳家村吃百家飯長大的,沒有村裡的鄉親救濟,我也活不到今天。他們的好,我記在心裡。而在大明朝,我們都是一樣膚色的人,說著同樣的話,有著共同的祖先。大明朝的人,都是兄弟姐妹,是我們的族人。所以,我也想他們全都過得好。而要達到這個目的,那大明朝必然要強大,甚至一直強盛下去才好……”

聽到這個,何真算是知道了,駙馬為什麼把那些作坊都命名為香山縣官辦的原因了。

這一刻,何真都有些動容了。駙馬這種博愛,真得是可比聖人了!

就因為他是孤兒,從小受村裡照顧,由此報恩……

他在想著,張一凡繼續說道:“……由此,大明朝的一些內部矛盾不好解決的,就由外部來解決。比如,當大明朝的糧食不夠時,與其大明內部為了糧食你爭我奪,還不如拿外部糧食來緩解大明內部的糧荒,這便是我圖謀南洋的想法!驅使番邦的人力物力,為我大明朝所用,便是我想做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看向何真問道:“你,明白了麼?”

何真點點頭,麵露佩服之色道:“草民明白了,駙馬悲天憫人,實乃大明百姓之福也!”

而他身後的何榮,卻是一臉震驚,一臉不可思議,就在那呆呆地看著張一凡,像個泥塑一樣。

張一凡聽了何真的話,便盯著他問道:“我要你做的這事,你能儘心去做麼?”

他說這麼多,就是看中何真的能力,想要讓他真得用心去做這個事情,那樣的話,等以後大明朝圖謀南洋的時候,就會輕鬆很多。

如果何真是個庸才的話,他才不會費這個口舌講那麼多!

何真聽了,當即躬身回道:“草民說過,駙馬吩咐,必然用心儘力去完成。南洋之事,還請駙馬放心,草民回去之後,就會安排此事!”

“好!”張一凡聽了,便讚了一聲,隨即對他說道,“你有什麼

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我能幫忙的,便會幫你!”

何真聽了,心中一動,便連忙恭聲說道:“草民有一心願,草民之子何貴,略通文武之道,希望能侍奉太子殿下身邊,為太子殿下效命。”

“哦?”張一凡聽了,瞧著他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做出一番成就來,我看著可以,自然會為他給我大哥舉薦的。”

何真一聽,心中微微有點失望,不過駙馬的要求,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便立刻答應下來。

過了一會之後,駙馬送客,何真父子出了縣衙。

回到客棧,何真便吩咐何榮道:“你去和水泥廠以及魚鬆廠那邊接觸吧,把事情給談妥了。”

“爹,那你呢?”何榮聽了,馬上追問道。

何真的表情嚴肅,先是環視了下周邊,見隻有自家隨從在,並沒有外人,便低聲回答兒子道:“南洋的事情,事關重大,並且皇帝都不知道,至少目前並不讚同。此事,我得寫個奏章給皇帝,如此便能表明我何家對皇帝的忠心。”

“這……”何榮聽了,很是意外。

他看他爹剛才在和駙馬對話的時候,那是應承了的,結果沒想到,他爹竟然還有自己的打算,這算不算老女乾巨猾?

當然了,這是他爹,不是彆人,不好真用老女乾巨猾這個詞。

回過神來,他便對他爹說道:“爹,你這樣做,要是讓駙馬知道了,會不會就惡了他啊?”

說真的,剛才聽駙馬說了那麼多之後,他反而是樂意去做的。等到真有大明朝伸手南洋的時候,何家便是大功臣了。

何真聽了,表情嚴峻,低聲回答道:“所以,這事最好不要讓駙馬知道,誰讓駙馬在皇帝沒同意之前就這麼做呢!”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之後,又補充說道:“我們向皇帝稟明,那是對皇帝,對大明朝的忠心,駙馬真要如他剛才所說那樣,也是一顆公心的話,應該不會介意的。”

何榮聽了,搖頭說道:“要我,我會介意的。”

何真一聽,頓時惱了,訓道:“所以說,你就沒有駙馬的格局!”

說完之後,他就氣衝衝地回房了。

第二天的時候,何真就返回了東莞的家裡,然後就立刻去了書房寫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