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還原了個寂寞(1 / 2)

“看到沒有,這樣的駙馬,不是我們何家能對付的。”船上的一個老者在給一個中年人訓話道,“放下以前的一切,順勢而為,才能讓我們何家更進一步,懂麼?”

不用說,這個老者就是東莞何真了,他親自帶著兒子準備過來拜訪駙馬,正好遇到了武備堂的將士北上一幕。

何榮聽了,眼睛看著已經開航的運兵船,不得不點頭回應他爹道:“就連我們何家都未曾有過禦前露臉的機會,這些香山人真是撞到了一個好主子!”

何家,雖然之前沒有稱王,但是卻是事實上的嶺南王,一切都以何家為尊的。就算如此,還是沒有入了皇帝的法眼,兵力直接調去了山東等地,壓根就沒入過京師。

甚至不用說彆人,就連何榮、何貴等人,也是沒去過京師。都不知道皇帝知不知道他們這一號人!

這麼一對比,就算是以前對駙馬非常不滿的何榮,也不得不感慨駙馬的手眼通天了。

如果何家能抱到了駙馬的大腿,說不定也能憑借駙馬的關係,平步青雲,這便是何真的想法。

等到碼頭上的喧嘩過了之後,何家的船才靠了上去。

何真上了岸,背著手觀察一切能觀察到的情況,又是感慨地對身邊的兒子說道:“雖然一直聽底下人說香山縣是怎麼個好法,可如今親眼所見,才更為震撼啊!你看看,眼前這些,在他來之前,你能想象到麼?”

何榮的臉上又有點苦澀,回答他爹道:“看著這些,我怎麼就感覺,我們東莞才是鄉下呢?”

這裡處處都是水泥房不說,連大街小巷都是水泥路,道路平整不說,還很乾淨。

反觀東莞,和這個碼頭對應的東莞虎門港口,不但小了很多,人少了很多,而且都是泥胚房,除碼頭一段是石板鋪路之外,其他都是普通泥路。就連那石板路,都因為常年不整修的原因,多有不平了。

何真聽了,又是說道:“太子來之前的那次風災,我們東莞的災情,你是心中有數的,而這香山縣,同樣的風災之下,人家損失隻有我們東莞的十分之一不到。以前你還不服氣,如今看到這些,該是明白沒有誇張了吧?”

何榮一聽,不由得點頭,雖然不說話,心中卻是服氣了。

何真環顧了一圈之後,用手指著港口的停船,還有碼頭上的路人說道:“如果是在駙馬來之前,我們要是來這香山縣,那便是鶴立雞群,會非常顯眼。但是如今你看看,像我們用的船,這裡就停了好幾艘;像我們這樣穿著的,碼頭上也有好些個。我們來香山縣,那是一點都不顯眼了啊!”

說著這話的時候,哪怕是他自己,都有一點淡淡地失落感。

香山縣的發展,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他雖然有聽過手下的稟告,可來了之後,還是非常地震驚。

何真說完之後,看到兒子不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四周,便嚴肅了表情,認真地說道:“之前準備的見麵禮還是太少了,我準備再翻一倍,否則說不定都入不了駙馬的眼!”

何榮聽了,便回答道:“爹,你知道為什麼我要讓爹也來了吧?”

其實,不是!

而是他覺得向駙馬低頭認輸,心中實在有點過不去。換句話說,就是還是想要麵子。因此,雖然他爹交代他去和駙馬打交道,示好,他就一直拖著,拖到了他爹也一起來了。

對於兒子的心思,何真豈會不知。不過他也不說破,甚至覺得,這個事情,關係到何家的未來,自己親自跑一趟,確實是有必要的。

心中這麼想著,他便對兒子說道:“走,先四處看看,再找個時間去拜會駙馬!”

何真決定,對香山縣有個全麵了解之後再說。畢竟就隻是碼頭一處地方,

就和隻是聽手下稟告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感受。既然來了,自然要親自了解一番的。

於是,何真父子,用了兩天時間,把香山縣都走了一遍。

晚上的時候,何真父子住在香山縣最好的客棧內,包了獨立小院的那種,說話方便。

畢竟是身為實際嶺南王的人,手下的仆人都是很到位的,茶水伺候之後,自覺退下,替主人看著四周,卻又能在主人提高點聲音就能過來聽吩咐。

而何真和何榮就在院子裡乘涼,一邊說著話。

隻聽何真在那說道:“香山縣的一切,真得是不可思議,難怪太子來了一趟,一點意見都沒有,估計回去之後,駙馬會更讓皇帝看重。今後,有香山縣的例子在,誰都不敢忽視駙馬的想法了。這一次,我們真得來對了。”

何榮卻不願意討論這方麵的話題,總覺得有點不舒服,便對他爹說道:“爹,民間已經有在議論,半年之後香山縣要重新分配糧田了,很多人都擔心,糧田分少了!”

說話間,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何真聽了,點點頭,但是表情卻是嚴肅地,沒有一點幸災樂禍之意道:“香山縣真得堪稱奇跡,這其中,未必就沒有這糧田歸公分配法的功勞,從官府的角度來說,一舉解決了隱田和隱戶的問題,所以,才會人口眾多,一切欣欣向榮。有人,才有一切啊!”

說到這裡,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到茶幾上,然後看著他兒子又說道:“香山縣戶籍人口的增多,而新開墾的糧田,是要三年之後才會並入公田,因此新一次的糧田分配確實會比第一次少很多,但是,這並不是問題。”

“爹,我可是聽到有抱怨的,說糧田會分少了的。”何榮一聽,便強調道。

這個事情,他想過,覺得駙馬這邊是無解的。因此,他就很有興致,說這話的時候,同樣把茶杯放回了茶幾上,就等著他爹分析這個情況。

何真聽了,微微冷笑了下,才淡淡地回答道:“幾個貪心不足的刁民抱怨,又能於大局有什麼妨礙?人心如此,大勢不差,便不會有事。”

或許是為了教導兒子,他便繼續說道:“糧田分得少了,官府的田租自然就少,負擔就少;如果覺得一家子不夠吃的,事實上也肯定沒到這程度,他們可以去開荒,可補三年所得;不去開荒也可,香山縣內賺錢的機會多得是,沒腦子的,乾點體力活;有腦子的,做點買賣或者乾些更高收入的活也成,總之,遍地都是希望,就我看著,隻要不是真懶,日子都會越過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