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生忽然站定了。
他猛然有些醒悟過來。
那眼睛,他大概是見過的。
隻是,不是以這般溫和和袖珍的形態……
又進去了兩個年輕人……
老許拿出保溫壺,往瓶子裡倒了一些。
泛著熱氣的茶水,總是能讓人感覺到某種別樣的溫暖。
當然,有時候這需要結合環境來看……
老許在這裡站崗,已經快有小半年了。
因為年紀頗大,待人也還和善,周邊街坊便老許、老許地叫他。老許原來也算是有些差事的,是他自己主動提出申請來到這裡。
對於老許而言,這樣平凡卻不失於波瀾的崗位,是他所願意的。他終究上了年紀,也因為工作原因受了些傷。
眼見子女都已成了家了,老許也沒有旁的念頭。
但全然下退養老?
那是老許所不願意的。
他總覺得,自己雖然受了點傷,但終究還能為這個社會做些事。
當然,這也是他早就擺脫了對於「生存」的需求,而轉入到對於更為崇高目標的追逐。
而能夠在生存尚未滿足的階段,便能夠追求崇高的那些名諱,是該以更為恒久的形式承載下來的……
在這方麵,老許不覺得自己有多麼特殊。
一些小年輕,對於當下時代的變化無一不是充滿了激切與興奮的情緒。
對此,老許倒是顯得坦然與平淡了。
從這方麵來說,這或許也是他能夠被派遣到這裡的原因。
相比於進出柳城的關卡,在這裡工作對於武裝力量的要求反而沒那麼高。
當然,基礎的應急配置也是有的。
隻是那,就不是老許需要了解的。
在這看似鬆散的門衛室內,有著足夠嚴明與緊密的管理條例。
「老許,我姑爺從山裡弄了點好羊肉,晚上一起整點?」
正提拎著一袋子熱氣騰騰的包子,悠悠晃著步子的某大爺,朝著老許熱情地打著招呼。
這是住在這附近街道的老人了。
老許每天都能看見對方早晨買好早餐,在外邊晃悠了一圈後,便在另外一頭的公園裡坐下。
有時候,是和幾個附近的老人一起擺弄下棋盤。
有時候,則背上一根魚竿,到更遠些的郊區野湖裡釣魚。倒也悠閒自在。
「不了,明早還得上班,您少整點。」
老許和對方寒暄道。
對方便又想請他吃點包子,老許也笑著婉拒了。
老許知道這早餐,多是給對方給他那高考的孫子帶的。
而在日頭開始升至天穹正中的時候,老徐看見那兩個年輕人從山上走了下來。
他們一人似是喝了酒般,臉上泛著通紅的血氣。
老徐耷拉著眼瞧了他們一眼,便挪開了目光。
他此時,卻是在想的別的事情:
又是一年高考,又是一扇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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