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最壞的可能即將成為現實之後,它同樣不乏這樣的決斷。
再沒有絲毫的遲疑或卷念,西爾維勒將最後的手段,用於鎖定那最後的殘存:
「幸運的新生者,你該記得——我叫西爾維勒……」
如此,生死輪換,過往不復。
西爾維勒的亡魂,徹底湮滅在這光與影的門戶之中。
在時間的間隙流淌向下一個區間時,在多元宇宙的另外某個角落,有生與死的對應就此上演。
而那貫穿生死與時空的錨定氣息,則在下一瞬間,為易夏指明了方向。
在大巫繚繞著無儘火光的注目之下,他能夠看到:
那是一間由泥石堆砌而成的簡陋房屋,在柴火所予以的溫暖庇護下,一個嬰兒得以誕下……
「哇……」
悽厲的哭聲,穿透了寒夜的死寂。
充當產婆的村婦,將嬰兒包裹進獸毛編織的毯子裡。
而精疲力儘的婦人,則溫柔地注目著這個新生的孩子。
大巫繚繞著無窮火光的眼眸,默默凝視著這一幕。
他能夠看到,那蜷縮在嬰兒體內的新生靈魂:
它是純潔無暇的,不再有曾經的黑暗與扭曲。
而那作為某個黑暗生命最後痕跡的烙印,則以微小到難以辨識的某種人類文字,化作黑痣出現在嬰兒的腳心。
無需其他雜糅的釋義,易夏得以知曉。
那是「西爾維勒」的縮寫……
如果隻是試圖通過某些手段來蒙蔽大巫視域的小把戲的話,那麼顯然它有些低估了睚眥的特質層次。
而此刻,大巫感受到那消失的睚眥氣息。
它最後出現的時刻,便是那黑痣成型之刻……
這意味著——那名為西爾維勒的黑暗生命,永遠地消失在這條時間線的多元宇宙……
這讓大巫難得為一個黑暗生命,生出些許類似唏噓的觸感?
他試圖抓住這頭奸猾的獵物,而對方卻表現出令大巫也頗為意外的果決。
對方能夠以一個支配已久的世界作為代價,來換取其成功新生。
卻也在發現勢不可為後,堪稱果斷地選擇了放棄……
良久,大巫搖了搖頭。
他懶得去糾結,一個洗淨過往的靈魂是否還需要為前世的罪孽贖罪與否的問題。
既然睚眥的氣息在此消失,他也不會去找一個嬰兒的麻煩。
西爾維勒……
易夏想了想,他記下了這個黑暗的名諱。
如果在其他的時間線,再遇到承載這個名諱的黑暗存在,他會更果斷地出手了……
於易夏而言,對方也僅僅隻是表現出奸猾和果決的特性。
可如果是針對於更為孱弱的生靈群體,對方所予以的壓迫感和支配感恐怕又是另外的層次了。
當然,又或許在某些時間線,那昭示著黑暗的名諱,又在以光明和救贖的身份拯救世人呢?
多元宇宙……
大巫搖了搖頭,隨後開始清理背包裡的漁獲。
而在地球的某個角落:
邊蘇看著眼前宛如泥團的物件,眼神中充滿了狐疑:
「這是金丹?」
「要不咱熔點金箔紙?不費那錢的話,巧克力也不是不行……」
苗生沉吟了一會兒後,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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