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已被凝滯的空間,更讓其他的脫離手段無從生效。
在驟然暴起的殺心麵前,同樣對等的死亡,也悄然而至……
察覺到即將奔赴的死亡,克緹卡蒂沒有絲毫的遲疑。
它驟然炸開自己的軀體!
霎時,難以描述的撕裂痛苦幾乎將它吞沒!
那是與之前的舍棄軀體,所截然不同的概念。
在已然存在混沌之力的情況下重組,無過於嘗試將裹挾著鋒利玻璃碎片的血肉癒合。
越是趨於完整,那割裂的痛苦便越是強烈。
而如果隻是一次的,那顯然同樣無濟於事。
克緹卡蒂在不斷的重組中,一點點試圖偏移那正遏製它命運的擎天之手。
那種仿佛靈魂不斷被割裂又湊攏的撕裂感,幾乎讓克緹卡蒂的黑暗意識為之破滅。
但顯然,有著更為偏執的意誌充斥其間。
如果隻是單純的貪婪或索求無度,又怎能成就深邃的黑暗?
在或暴虐、或殘忍的幕後,定然有更為猙獰的棘刺支撐其間。
它——克緹卡蒂,不是野獸,是黑暗的狩獵者!
而下一瞬間,起霧了……
正在靈魂撕裂般的痛苦中掙紮的克緹卡蒂,頓時為之一滯。
在更為瘋狂的生命重組中,巨大的痛苦仿佛要將克緹卡蒂吞沒!
然而,大霧仍然不可避免地降臨了。
仿佛凡物窒息般的深邃絕望,那樣濃鬱的、鋪天蓋地地朝著克緹卡蒂湧來。
那在霧霾中逐漸扭曲的空間和概念,仿佛它正在一點點流逝的希望。
最終,霧霾吞噬了最後一抹光芒。
一切,籠罩在靜謐的大霧之中……
…………
…………
「你在憐憫它?」
友人看著旁邊發愣的西弗勒澤,不由得出聲問道。
西弗勒澤聞言搖了搖頭:
「怎麼會呢,它吞噬的生命比我見過和讀過的,都不知道要多上多少。」
「隻是……」
西弗勒澤頓了頓,表情頗為複雜地說道:
「有些感慨。」
「我倒更寧願看到它軟弱的樣子……」
「它讓我想起了那些毀滅了我的家園,並把我抓起來的傢夥。」
「直到被毀滅,它們也仿佛沒有恐懼一般。」
友人見狀頓時安慰道:
「這樣的黑暗總是少數。」
「是啊,可它們是我們要麵對的『多數』……」
「所以,要過去打打招呼嗎?」
「不了。」
西弗勒澤搖了搖頭。
「他不會記得在那個星球上救下過的渺小凡物。」
「那是他宏偉生命微不足道的一瞬,卻是我整個生命徹底扭轉的全部。」
「我不會忘卻這份救贖的恩情——在那異變時空的十年裡,我時常會想起那一天。」
「現在,命運又一次青睞了我:我償還了那份恩情的微末……」
(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