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著心頭本能的恐懼和難以訴請由來的激切,婁禾凝眸望去:
隻見那魔物之上的天穹仿佛撕裂了一般!
有無邊的水幕從裂口中狂暴而下!
用下雨來描述這般景象,已然顯得過於單薄了。
那是洶湧而下的傾瀉!
就好像要將人間重洗一般的天災!
什麼灼愚蚊群,什麼火雲綿延!
放眼望去,隻見水幕蒼茫!
恰似人間起澤國,波峰如山接日月!
巨浪之下,群星不見,唯有轟鳴,貫穿天地……
…………
…………
當整個世界恢復了平靜之後,營地控製著當下碩果僅存的衛星。
終於得到了一些圖樣……
或許讓人員外出偵測的話,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得出正確的結論。
但在衛星的高度,則能夠很好地給予客觀的、宏偉的注釋:
這個世界多了一個大湖。
如無意外,它將遠超過這個星球原有的第一和第二大內陸湖。
或者是海?
目前營地尚未有充足的人手派出,去偵測那個巨大的、新生的湖究竟是鹹水或是淡水。
在這個距離,儘管營地並未直接受到衝擊,卻仍然有些影響。
比如說原本靠著其他文明支援建立的常態化水幕,就因為水汽瀰漫的原因而有些過載。
有不少居住區現在是「一片汪洋」。
當然,沒人抱怨。
大家已經知道這一切的來源了。
雖然不太清楚灼愚蚊群是否被徹底消滅。
可沒人覺得,在那樣的水幕之下,灼愚蚊群還能有多少倖存的。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營地的人都能聽見那轟鳴的水響。
按照營地一些異域盟友的說法:
這是有著滅世潛質的恐怖法術。
當然現在,那法術已經停了下來。
隻餘下一片浩瀚的、尚未徹底平息的大湖,在陸地之上湧動。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其直接和後續造成的影響,是難以估量的。
但現在?
被困居在各個沼澤地的人類,根本沒有多的心思或者說能力去關心這些。
而就在西科正帶著人忙碌地收拾著一片狼藉營地的時候,他看見了繚繞著一身水汽回歸的婁禾還有她的隊友。
「嗨!婁禾!」
西科熱情地招呼著對方,而某些壓抑到現在的情緒似乎終於到了舒展的時候:
「婁,你們文明的人……到底在對抗什麼?」
「我無法想像,該是怎樣的劫難,才能促進這樣強大力量的誕生。」
「就像我,如果沒有這糟糕的一切發生,我覺得我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程師,我滿足於此……」
西科看向婁禾,說出了一番讓她感覺到頗為意外的話。
她還以為,對方會詢問她:對方在她的文明究竟對應的是什麼的……
對此,婁禾已經打好了腹稿。
她要仰著臉,仿佛放著光一邊,說出那些人類還稚嫩的時候,發生在那片蒼莽大地上的傳奇故事。
但現在……
一時間,婁禾陷入了沉思。
「也許,是不服吧……」
婁禾不怎麼確定地說道。
「不服?不服什麼……」
婁禾卻沒有再給出答案,於是西科隻好默默地思索對方的這一回答。
良久,他似乎有了一些明悟。
「是啊,我們何嘗又願意順從這該死的命運呢……」
西科嘆了口氣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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