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蕎:“吃麵呀!”
燕國公府的吃飯習慣和盛京有關,早上飯食樣數多,會有粥、麵湯。
但中午晚上基本都是吃米飯炒菜燉菜之類的,擺一桌,樣式很多,鮮少有一人一碗麵的時候。而且從大廚房拿飯,時間久麵就坨了,所以燕明蕎還真沒吃過幾次麵。
聞著好香,湯底是熬了許久的骨頭湯,油花都被撇淨了,麵是廚娘加了雞蛋和的,她刀工好,每根麵條粗細均勻,顏色黃瑩瑩的。
最香的還是麵上的蹄花,留了好啃的小骨頭,豬蹄選了蹄尖的位置,一切兩半碼的整整齊齊,估計燉了好久,上麵一層油潤的光,燕明蕎用筷子戳了戳,蹄花竟然晃了好幾下。
一旁撒了燉好的黃豆,一個個小巧可愛,碗很大,比燕明蕎的臉還大。
燕明玉吃的是熱乾麵,廚娘的廚藝很好,按照她的要求,能做的八九不離十。
“快吃吧,吃飽了再去看看書,明天好好考試。”
燕明蕎重重地點了頭,“我聽二姐姐的!”
麵很香,燕明蕎放了一點油辣子,蹄花最好吃,淺褐色軟糯的皮,中間晶瑩的筋肉,和麵一起放嘴裏別提多香了。
最後燕明蕎又加了點麵,還嚐了嚐熱乾麵,也很香。
至於兩個麻辣兔頭,本來燕明蕎是有點怕的,但是二姐姐吃了一個,還說以形補形,燕明蕎就給吃了,她希望明天腦袋靈光一點。
燕明玉給妹妹加油鼓勁,“考完還來二姐姐這兒吃!”
燕明蕎就這樣赴了考場,她一人一場,傅先生監考,上午考完兩門,下午還得繼續上課。
傅仲宴坐在前麵看書,偶爾才會分一絲心神看台幾後答題的學生。
題目他看過,對燕明蕎來說簡單了些,這些日子她看了不少書,詩詞也有接觸,又過目不忘,所以傅仲宴根本不擔心她寫不出來。
就看細不細心罷了。
時間過半,傅仲宴下去轉了一圈,瞥了兩眼試卷,又繼續看書了。
後頭的算術考試,傅仲宴雖然不善此道,但因為年歲高,考卷上的題對他來說並不算難,也是等時間過半後轉了一圈。
一個上午,兩門課就考完了,試是上午考的,卷子是下午改的,直接送到正院去了。
沈氏沒看,而是等燕國公晚上回來一塊看的。
兩人一道看著卷子,沈氏先看的燕明蕎的,詩詞默寫都對了,對文章見解也不錯,最後寫的文章稚嫩些。
沈氏道:“傅先生對明蕎要求高些,這才多久,就進益這麽多。我總覺得以前是忽視她了,如今在眼前,真是一天一個樣子。”
沈氏捧著卷子,轉頭看向燕國公,卻見燕國公皺著眉,兩張薄紙都被捏出痕跡了。
沈氏問道:“公爺,怎麽了?”
燕國公想說,看看你教的女兒,可細想這話不恰當,因為燕明月燕明茹都養在小娘身邊,燕明蕎才是沈氏教出來的。
燕國公憋著一口氣,“你自己看。”
沈氏大致看了一遍,對這個結果,她早有預料。
說實話,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每日一節課,很少過問功課,其餘時間玩多學少,最多能背幾句詩。
燕明茹八歲,寫文章就更勉強了。
誰讓燕明蕎聰明,六歲大,就比兩個姐姐做得好。
沈氏心裏痛快,但還得寬慰燕國公,“考試隻是讓姑娘們知道哪裏不足,再說了,又不指著她們靠狀元,最重要的是明事理。”
燕國公轉頭看起燕明蕎的卷子,他對這個女兒期待頗高,若是考得平平無奇,就讓人失望了。
有燕明月兩人卷子在前,燕明蕎寫的,足以讓燕國公耳目一新。
燕明蕎練字有一個月了,練字這事兒需得勤加苦練,尤其她年紀小,握筆難,所以更得費工夫。
十月份的時候沈氏為她選了名家字帖,一月下來已經頗有成效。
字跡工整,有些字寫的很是漂亮。
燕國公笑著道:“明蕎不錯。”
沈氏道:“她私下用功,每日四節課,除了去宴會那日請了日假,其餘時間都是按時按點去。”
長輩誇人,聰明的更喜歡誇用功,用功的會誇聰明。
燕國公道:“這回父親母親回來,讓明蕎多陪陪他們,他們肯定會喜歡的。”
沈氏點點頭,“妾身也是這麽想的。”
初五這天,府上幾個姑娘們停了課,收拾妥當準備迎接老公爺老夫人回來。
越朝重孝道,早在上個月沈氏就說了這事,還讓府上下人把各處打掃乾淨,尤其是兩位老人住的壽安堂。
一早,門房小廝就去城門迎著,一有消息就回來稟告。
等到午時一刻,小廝跑進來道:“老公爺和老夫人的馬車已經進城了,大約還有三刻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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