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狼狽醜陋的畫麵,再也不想去想了,但是……他總是忘不掉。
看到自己的疤痕,過往一幕幕就都忘不掉,如今他也不再說要見陛下的話。
也不提起自己府上的人,孩子,樊氏都不提起。
就像是個行屍走肉一般在這裡住著。但是今日,他忽然覺得好孤單。
“給二皇子傳個話吧,叫他有空的時候過來看看我。”
“大皇子,這……今日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去送嫁了。”宮人艱難。
“……也不一定是今日,你就去傳話,看他什麼時候有空。”
“是,奴婢會去,隻是二皇子要是不來呢?”宮人問。
“……會來的。”大皇子垂眸,不再說話。
第二天,這宮人等著二皇子下學的時辰,等在路上。
二皇子和三皇子走來,三皇子什麼都不問就走了。
二皇子聽了宮人的話,皺眉:“找我乾什麼?他不是有主意嗎?他不是骨頭賊硬嗎?”
宮人隻會賠笑,他隻是個沒有品級的宮人,彆說對上二皇子,就是對上二皇子的宮人也不敢說什麼。
“回去跟他說,自己作死就自己擔著。”二皇子轉身就走:“沒出事兒之前勸死不聽,如今找我,找我有個屁用。”
宮人忙回去,一五一十把話說了。
本以為大皇子要發怒,結果大皇子沉默了一會後卻笑了。
什麼都沒說,隻是笑了笑,就往窗外看去。
今日陽光好,可今日他沒力氣。
二皇子這邊,他的宮人杜仲道:“您不去吧?”
“去個屁。”二皇子哼了一聲。
“那就好,您可彆去,大皇子病著,彆給您過了病氣。您可經不起。”杜仲道。
“你是怕他給我過病氣還是晦氣?”二皇子問。
杜仲一噎:“這……這都不是什麼好氣,過了都不好吧?”
二皇子哼了一聲:“現在知道日子難過了?該。”
“您息怒,您可彆動氣。”杜仲笑嗬嗬的。
二皇子抬手:“更衣吧,我不去看他。”
“我今天就不該去念書,頭暈。”二皇子歎氣。
“昨天喝多了吧?”杜仲和天麻伺候他換了外裳:“奴婢叫人給您送一些暖湯過來吧?”
二皇子點頭。
他剛換了衣裳,就見三皇子來了,顯然三皇子也是剛換了衣裳。
“乾什麼來了?打聽老大的事?”二皇子道。
“不打聽,跟我沒關係。”三皇子坐下:“老四老五老六老七都要搬家了。”
“哦,那以後熱鬨了。”二皇子擦把臉道。
“以後這裡隻會更熱鬨,但是你我住不了多久了。”成婚就要出去住。
“大了不都得走,嘖,你這一說我這個心情倒是不好了。”二皇子也坐下歎氣:“打小宮裡長大,我還真舍不得出去。”
三皇子不接這句話。
“要是能,我都懶得娶妻生子,就這麼住南苑裡一輩子做個皇子多好?想想開府我不覺得高興,隻覺得發愁。嘖,就不能叫我一輩子做個兒子嗎?”二皇子真情實感的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