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忽然這麼高興?”
“陛下今日真帥,兩米八。”
“這是什麼怪話?又看了什麼書?”英瓊樓問。
無眠搖搖頭:“陛下發的明旨,妾身聽到了。陛下真是個明君。”
英瓊樓很無語,他一向也不是個昏君吧?叫無眠誇的還有點不舒服是怎麼一回事?
“朕平日也不是沒有政績,怎麼唯獨這件事你誇的這麼認真?”
“那陛下為什麼忽然發這樣的旨意呢?”無眠坐下問。
“朕……”英瓊樓歎口氣:“不說那些汙你的耳朵。朕隻是想,就算是從此後他戒了此物,還能恢複正常嗎?”
無眠搖搖頭,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知道還是不可能。
“那你呢?怎麼這般在意這件事?”
“也許是東亞病夫的痛太深刻吧。”無眠伸手拉住英瓊樓的一隻手:“陛下,就這樣一直做個明君吧。對這個天下好,對百姓好。”
哪怕封建君主時代的百姓再幸福也遠不如後世,偏遠地方的百姓依舊會有人餓死。
至少,多一個人在熙和一朝過得好也是好的呀。
這樣的話,你的私生活多麼麻煩,你的兒女多麼鬨心,你的妾多叫我勞累我也能原諒你了。
“東亞病夫又是什麼?”英瓊樓握緊無眠的手。
“陛下知道這個世界很大。北疆一直往北走是哪裡?”
“北疆極北,是連綿的山脈。沒有人翻過去過。”英瓊樓道。
無眠笑了:“是啊,極北的山脈後麵也有人啊。南邊的大海的對麵也有人。這個世界很大很大的。”
“朕知道。”英瓊樓道。
“隔著山海,好似遙不可及。但是也許幾百年後,是我們擁有了可以一日穿梭千裡的工具可以到達那些語言不通的地方去看看。也或許,是他們先有了機器,工具,來我們這裡看看。大胤富庶,物產豐富,絲綢,瓷器,黃金,書畫。甚至我們自己日常不稀罕的東西,都會是他們沒有見過的寶藏。”
“如果那個時候,他們就用那些禁藥來換取財富呢?不必太久,隻需要幾十年,就可以毀掉我們幾百年的根基。也不需要太麻煩,他們隻需要帶一些種子來,在我們富饒的土地上種出一些原本隻是美麗的植物。”
“那時候,他們就可以派來堅船利炮。那時候我們的年輕人已經無力抵抗。因為買賣這些禁藥的利益太大,會有許多人自願打開國門,不再抵抗。無數百姓淪為工具,苦不堪言。若是不想把大好河山讓出去,就要付出幾代人的鮮血去扞衛。”
英瓊樓的手不知不覺的握的死緊。
他並沒想這麼多,他看到大皇子那樣子的一刻,隻是在想這樣的禁藥絕對不能在民間流通。
太容易毀掉一個人。
如果民間的人都用這些東西,後果不堪設想。太醫說了,沒有病的人用這樣的東西,也會體會到愉悅,飄飄欲仙,用了藥之後如同升仙。
而隨著無眠的描述,他好像看到了那個畫麵。
人不能想象自己沒見過的畫麵,他所有構建出來的畫麵,都是早上看見的大皇子那樣。
他很清楚,這些事隻是想象。
大概是永遠不會發生,甚至就算是發生,也絕不會在他有生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