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昭容,名義是昭容受委屈了。
這真像是兩個巴掌蓋在了太後的臉上,一時間太後都被氣病了。可這時候要是大張旗鼓說病了,那就是跟皇帝對著乾。
要說太後一點都不能回神也不真,她也不是個傻子。
所以真病了,也隻能忍著。
有付昭容頂在前麵,無眠就是個被裹挾進去的路人甲,橫豎不與她相乾。
次日一早請安的時候,付昭容就告假了。
做戲也好,真的想休息一日也好,無眠都沒追究,還叫禦膳房送了些好菜去給她。
今日曲才人來了,饒是上了些粉,臉色也不好看。
“不舒服就歇著,怎麼還來了?我聽說你吐的厲害?”這也是個神奇的姑娘,其實早在一個多月之前她就開始吐了。
那時候誰也不防備她是懷孕了,她自己也不覺得,隻當是吃壞了。
哪有懷孕十來天就吐的?
但是她真就這麼神奇。
“娘娘關心,妾感激不儘。妾也是沒福氣,彆的都不說,就是吐的不輕,喝口水都要看時辰,要是時辰不對,一樣要吐。”曲才人真是覺得受罪。
“這懷孩子,一個人一個樣,你這也是遭罪。忍著吧,等月份大一些就好了。”無眠道。
“就是吐也是高興的,可惜了老天爺沒給我這個機會。”鄭才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
“姐姐指望老天爺沒用,得指望陛下多去看看姐姐呢。”於良儀笑著打趣。
眾人都笑了。
“曲才人才有孕不久,這不舒服也是沒法子,慢慢來吧,四個月以後就好點了。”貴妃道。
她生了兩個,還是有些發言權的。
曲才人謝過她坐下來。
貴妃話鋒一轉:“也不知七皇子好些了沒有?也不知是怎麼病了,太後娘娘急成那樣?”
這就是故意惡心無眠了。
“說實話,我也沒見著呢。不過總歸是我這母後沒做好。”無眠笑道。
“這話說的,誰人不知娘娘對皇子公主一等一的好?小孩子小時候難免有個頭疼腦熱的,妾想著竟是不能養的太過精細了,不然也不大好呢。”勤妃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賢妃。
“這話雖說對,可皇家的孩子,究竟跟外頭的孩子不一樣。金貴些養著也沒錯。”貴妃輕飄飄的。
“就怕太金貴了,養的瓷娃娃一樣。依我看,付昭容也沒錯。一丁點小事就驚動闔宮上下,孩子病倒不要緊怕是要嚇著了。”麗昭儀道。
容妃嗯了一下:“這話說的也對,隻不過我們這些人費勁生了一回,總過是心腸軟些。”
意思是嘲諷麗昭儀和付昭容養的不是親生的。
這幾年下來,麗昭儀對此已經是習慣了,聞言反唇相譏:“都是陛下的兒女,又有什麼不一樣?”
無眠坐在上頭想,貴妃和麗昭儀不對付,容妃和麗昭儀不對付,容妃是貴妃的人。
勤妃和麗昭儀不對付,勤妃和貴妃不對付,勤妃和賢妃不對付。
貴妃和賢妃不對付,貴妃和淑妃不對付,賢妃和淑妃也不對付,付昭容跟她們全都不對付。
哇,所以大家隻要鬥嘴的時候,就很難說兩方對峙或者三方,反正大家彼此都不太對付。
挺好,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一盤散沙。
果然,她之前的想法就是對了,還是要叫皇帝多耕耘,這不皇子多了,大家就團結不起來了麼。初見成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