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裡她母親就遞話進來說要來見她了,但是說好不是今日,今日這來的有些突然了。
錢氏進了鳳儀宮,按著規矩請安。
無眠擺手:“母親免禮,來坐著說話吧。”
她病中也見了幾次母親了,錢氏出身低,一開始是不適應宮裡的規矩,很是拘束。
不過女兒做了三年皇後,如今她也好多了。
隻是畢竟本身不是有本事的人,見了天家威儀,就沒有不緊張的。
“多謝娘娘。”錢氏拘束的坐下來。
無眠擺手叫多數人出去,隻留下了臨水和飛絮。
飛絮上了茶,站在門口。
“怎麼忽然進來了,是有什麼事?”無眠問。
錢氏有些激動:“你弟弟……”她感覺說錯了話趕緊改口:“娘娘的弟弟,本已經說好了與孫大人家嫡女的婚事,冬天就要過門的。如今……如今他……他糊塗啊……”
說著說著已經流淚了。
“母親彆哭,出了什麼事了?”無眠趕緊叫人遞給她帕子。
“他……他糊塗啊,竟然帶回一個不知來曆的女子,死活……死活要悔婚。你父親和你大哥已經派人去打聽,可他不顧家裡死活,這事已經鬨開,京城裡隻怕是都知道了,這可如何是好啊?那孫大人雖然隻是三品,卻是吏部任職侍郎的,得陛下信重,家中幾代為官,清白人家,無端端的……這如何是好啊?你祖母急的一病不起……”
無眠無語,原來的無眠也總是嫌棄家裡人,她倒是不至於嫌棄,隻是這一家子,難怪以前沒落了,確實不怎麼硬氣啊。
“好了好了,這事有什麼難解決的?您彆哭了。”無眠站起來走過來給她擦淚。
“你不知道啊,孫家……孫家是出了名的清白人家,那孫大人知天命的年紀,隻有一個嫡妻,不過還有幾個不入流的通房罷了,家中一個庶出的孩子也沒有,人家的嫡女怎麼可能受這樣的侮辱?我們家……我們家要不是出了你這個皇後,如何攀的上這門親事?鬨成這樣,你臉上也沒光。”錢氏真是越想越難過,昨夜一晚上都沒睡著,此時抓住無眠的手,眼淚是怎麼也止不住。
“彆哭彆哭,那孫家的姑娘多大來著?”無眠好笑的問,這個娘是真的性格軟弱啊。她要是這麼會哭,保不齊英瓊樓也不至於那麼嫌棄自己呢。這點沒遺傳到。
“今年十五歲了。”錢氏擦淚。
“那好辦,四弟是您生的,五弟也是您生的。四弟今年十八,五弟十五,與孫家的姑娘年歲也相當。咱們與孫家本來就是說好了,還沒正式過定,換個人也一樣。當然這事不能亂來,人家以為咱們如何不尊重人呢。叫祖父出麵,親自登門,與人家說清楚明白,是咱家人不爭氣。”無眠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