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瓊樓看過去,她寫的是‘魚在於渚,或潛在淵,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本就要磋磨,何必那麼有骨頭。圓潤一些,倒也少受罪。”

無眠將她寫的那張紙丟一邊:“玉有靈,也未見的就願意被磋磨。”

“皇後這話,倒像是有些不平?”英瓊樓打趣。

此時已經走到了一遍,宮女們端來熱水,無眠親自給英瓊樓洗手。

他的手就很有骨頭,摸起來硬的,也骨節分明,挺好看的。

她輕輕將他手上沾上墨汁的地方洗淨:“不平倒是不至於,隻是覺得世間萬物,都該有個本來麵貌。那水裡泡著的石頭叫溪水常年衝流,顆顆圓潤,還有什麼用處呢?無非也隻能鋪了地。越踩越沒有棱角。”

英瓊樓在水裡抓住了無眠的手,也給她揉洗:“以前竟不知皇後如此見解獨到。”

無眠微笑,兩個人洗好了手,英瓊樓叫人將折子拿走。

也該準備休息了。

上來床榻,無眠主動趴在英瓊樓胸口:“陛下今日可否輕些,彆隻顧著自己如何?”

這話說的就叫英瓊樓很不是個滋味了:“皇後這話,果然是有些怨念。”

無眠點頭:“如果陛下說這件事的,那確實有點怨念。我與陛下是夫妻,這種事難道不該兩相合樂嗎?以前我是不敢說,如今想來,我已經出嫁,這世上與我最親近的人莫過於陛下,要是與陛下也不能說實話,那可就悲哀了。”

無眠伸手進了英瓊樓裡衣裡,輕輕的摸了摸:“尤其是陛下比我大這麼多歲數,理應憐惜我一些才對,夫君,是吧?”

“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應,豈不是白叫你叫了一聲夫君?”英瓊樓此時也不服,他那麼多女人,哪一個敢與他說床榻上這些事他隻顧著自己?

再說了,他是皇帝,當然顧著自己了。

眼前這女人還敢抱怨!

被壓住的無眠抱住英瓊樓的脖子:“好男人是不在床榻上折磨妻子的。”

英瓊樓氣笑了,看著她忐忑的眼睛冷哼:“朕沒那麼下作。”

無眠趕緊順毛:“陛下,這樣看,您真是龍章鳳姿呢。”

英瓊樓壓下來,盯著她:“這時候誇這個?”

無眠臉紅:“陛下龍精虎猛,特彆威風。”

英瓊樓哼了一下拉開了她的衣襟。

無眠起先還沒怎麼樣,漸漸就覺得不對了,這狗東西!

他倒是沒在床榻上折磨妻子,可他……不做人啊!

隔一會就問問這樣皇後喜歡嗎?這樣皇後滿意嗎?有你這麼吊著人的?沒看出來你挺大個老爺們兒還有點小心眼?

無眠索性放縱自己,他問她就說,他再問她就道:“才有點好,叫您一問,不大好了。”

反正這一晚上,很難說皇帝和皇後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反正洗過後上來,皇後是踹了皇帝小腿一下的。雖然輕輕踹的,但是不滿已經表現出來了。

皇帝也不理她,該睡覺睡覺,早上的時候還把皇後叫起來伺候。

無眠頂著一雙睡眠不足的眼睛看著皇帝,一聲不吭。

叫伺候就伺候,隻是那眼睛裡始終有一句話,您可真是好大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