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央央搖頭：“我覺得我見過，可是剛剛我努力回想，卻是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死者。”

趙自謙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既然想不起那就別想了，這個世界上人口這麽多，偶爾有個撞臉什麽的也不奇怪。”

“不……”池央央收回目光看向趙自謙，“我對死者的熟悉並不是這張臉，而是這體形和身上穿的黑色長袖體恤。”

池央央不提趙自謙還沒有發現，經池央央一提，他也發現了：“這八月大熱天的，很少有人穿長袖體恤吧。央央，你不愧是江震帶出來的徒弟，觀察力就是比我們強一些。”

“對，是因為長袖，但不僅僅是這個原因……”說話之間，池央央腦海裏忽然閃過什麽，她想起來了：“凶手，殺人凶手……”

“什麽殺人凶手？”趙自謙糊塗了，“莫不是你已經知道殺人凶手是誰了？”

池央央激動得一把抓住趙自謙：“趙隊，能不能麻煩你馬上聯係一下西郊刑警支隊隊長李世建，問問他兩天前下大雨那個晚上那起案子找到關於凶手的線索沒有。”

“西郊那邊發生過命案？我怎麽沒有聽說？”照理說本市但凡有命案發生，公安內部係統都會全市內通報，可為什麽這起案子他沒有聽說過，而池央央又知道呢？

同樣，池央央也不相信：“你、你沒聽說？”

“是啊，我是沒聽說。”趙自謙覺察到不妥，又補充，“可能是信息發送延遲，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也有可能我這兩天忙著審理劉鐵良的案子忘記看內部郵件和內部公告。”

如果是最好，如果不是……池央央不願意往不好的方麵去想，但是腦子裏又不受控製浮現出一些不好的信息：“那趙隊，這通電話你打還是不打？”

“一通電話而已，又不是什麽麻煩事，還有可能助我們破案，為什麽不打？”趙自謙掏出手機，翻到李世建的手機，立即撥打出去，“老李，聽說前兩天下大雨那個晚上西郊發生了一起凶殺案。”

池央央並不知道電話那端的李世建說了什麽，又聽見趙自謙說：“嗯，聽你這麽一說我明白了。你也說我們隊裏池法醫是目擊證人，那麽我也有一條消息要告訴你。我們這裏昨晚也發生一起命案，池法醫通過體形和死者服裝判斷，死者很有可能是那天晚上凶案的凶手，你那邊要不要派人過來跟我們對接對接這事。”

不知道那邊又說了什麽，趙自謙又說：“好，我等你。”

說完，趙自謙掛了電話，回頭看向池央央：“央央，我很抱歉地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跟這起案子了。”

池央央沒有料到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麽？”

趙自謙歎息一聲：“你說這名死者很有可能是雨夜殺人案的凶手，而你又是那天晚上的唯一目擊證人。換句話說，在沒有找到真正的殺人凶手之前，你也有殺人嫌疑，所以這起案子我隻能讓別人跟了。並且你剛剛提供給我的初步屍檢報告都是無效的，我還得換法醫重新驗屍。”

法律程序池央央都懂，但還是心不甘：“趙隊……”

趙自謙：“央央，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們都是執法者，就要以身作則。”

池央央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糊塗了，但又有種自己越來越明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