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3章 暗流在此刻湧動(1 / 2)

隨著廖士雍和趙國範雙雙到任,曆經兩個月的風雨飄搖,寧平省這艘郵輪,終於駛過危險路段,平穩航行了。

在廖士雍就任前夕,畢太彰專門請厲元朗在秀園的彆墅裡,深入交談。

望著窗外景色,畢太彰有感而發,“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都七月底,馬上就到八月份了。”

“感覺這兩個月,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一會兒高,一會兒低,高高低低,起伏不平。好在堅持到終點,路變寬了,平了,我這脈搏跟著恢複勻速,血壓也平穩了。”

畢太彰說得是實話。

用度日如年來形容這段時間,再恰當不過。

他當時麵臨兩種選擇,一個是調走,離開寧平是非之地。

好處自不用說,可缺點是,沒有合適位置,或者說不是他希望所想。

二是,繼續留在寧平,等到時機成熟,再做打算。

權衡再三,畢太彰毅然選擇後者。

他不想以一個失敗者身份,灰溜溜的逃離。

那樣的話,寧平省將會成為他人生的最大黑點,永遠抹不掉的心病。

也會成為彆人笑柄。

“逃跑書記”的代名詞,一旦扣在頭上,就跟孫猴子緊箍咒一般,很難摘下去。

不得不承認,畢太彰看上去,至少不像表麵那麼羸弱,他的根基相當堅厚。

正如厲元朗猜測那樣,畢太彰當初的頹廢之舉,的確上演一出苦情戲。

一方麵演給上麵看,一方麵也是撒給寧平上下的煙霧。

他要通過此法,檢驗寧平省委、省政府的同事們成色。

有沒有摻假,有沒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偏偏吳淑雲中了圈套,以為這是一個難得大好時機,把畢太彰搞走,她就有可操作的空間了。

在機場和厲元朗說得那番話,吳淑雲真正目的,是想聯合厲元朗一起逼走畢太彰。

反正要是她接任書記,省長位置空出來,厲元朗就有希望奮力搏一把。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厲元朗不為所動,堅決支持畢太彰,其接下來的做法,也印證這一點。

就在吳淑雲和組織部談話結束的當晚,突然接到京城一位有分量人物打來的電話。

在電話裡毫不客氣的痛斥吳淑雲,罵她是充血的豬腦子,光顧著眼前利益,傻嗬嗬鑽入人家設好的圈套,還渾然不覺。

並且嚴肅指出,衝她在組織部門麵前這番表現,她的仕途到頭了,沒有任何逆轉機會。

吳淑雲嚇得臉都白了,怎麼會?

直到對方陳述其中利害關係,吳淑雲方才如夢初醒,差點昏厥倒地。

一個背後說壞話的人,心胸如此狹隘、陰險,上麵怎會看?更彆提重用了。

省長保不住,隻能動用各種關係,總算體麵的退居二線,回歸家庭了。

畢太彰談感受的時候,厲元朗沒有插嘴。

一來不知道怎麼接話,說深說淺不好掌握。

二來,畢太彰找厲元朗說話,更多是想一吐為快,把心裡煩悶發泄出來。

縱觀整個寧平省,符合身份的隻有厲元朗一個人。

要麼級彆低,點頭哈腰、趨炎附勢一副奴才相。

要麼口是心非,心眼裡藏著心眼。

厲元朗為人正直,又是畢太彰信任的副手。

所以,聊天從一開始就確定好各自定位,厲元朗隻有洗耳恭聽了。

“回想這些日子的過往,就好比我走夜路。黑乎乎的看不清腳下路況,是否有礫石,有土坑,甚至還有人為放置的鼠夾。”

“我被夾到或者摔跟頭,摔得鼻青臉腫,那麼就會有人暗中拍巴掌,振臂歡呼。而你,則跟他們不同。”

說話間,畢太彰眼神從窗外移回到厲元朗身上,誠摯而又動情的說:“你是那個給我遞燈籠的人,讓我照亮,以便看清楚腳下的路,防止我摔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