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就因為你要在娘家人麵前臭顯擺,弄那麼大的陣仗,讓市委書記抓了個現行,要免掉我的職務。”
“啊!”女人大驚失色,過來一把抓住李浩存胳膊,連連搖晃,焦急問:“這、這該怎麼辦?”
“怎麼辦?”李浩存瞪著血紅眼珠,咬牙切齒說:“一不做二不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一會兒就去見厲元朗,拚上我身家性命也要保住縣長位子。”
“你是說……”女人驚呼道:“要把那副古人字畫送給他?浩存,那東西價值連城,是你的心肝寶貝,你就舍得?”
“有舍才有得。”李浩存發狠說:“我打聽過了,厲元朗喜歡書法,對字畫情有獨鐘。不用這一招,他是不會動心的。另外,我還做了準備,嘿嘿……”
此時的李浩存就像輸光的賭徒,眼神裡滿是放手一搏的凶狠和無所顧忌。
厲元朗和龍成信被安排在平石縣委招待所。
晚飯是由黃克法和左鵬程陪同。
沒有喝酒,隻是單純的吃飯。
黃克法了解厲元朗為人,飯菜沒有搞豐盛,以清淡的蔬菜為主,很家常。
中午吃的泡麵,很容易消化。
再說,到了平石縣,已經是晚上將近七點,大家早就餓了。
厲元朗吃了兩碗米飯,喝了一小碗湯。
吃飽喝足,到樓上房間休息去了。
左鵬程沒有在平石縣久留,當晚就返回藍橋市。
走的時候,還將端木正叫進車裡。
一口氣抽了兩支煙,望著車窗外的夜色,喟歎說:“你要做好離開黃梨溝的準備。看樣子,厲書記要嚴肅處理,局裡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端木,你忍受住寂寞,困難是暫時的,天陰還有天晴時。在局裡蟄伏個一年半載,等到時機成熟,我會給你做出合理安排。”
端木正傻眼了,以為有左鵬程的照顧,最多給個行政處分。
可聽他的口氣,哪裡是處分,分明要丟官的節奏。
“局長,我……”端木正感覺冤枉。
之前全是這樣迎來送往,包括他的前任不都是這樣做的嘛,自己這回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可他不想自認倒黴,他想掙紮一下。
於是極力辯解:“局長,我、我冤枉,我不甘心!”
一著急,都哭出眼淚來了。
左鵬程也是無可奈何,自己嘴小,人家厲元朗嘴大。他深知,招待平石縣領導,是局領導班子一起研究出來的決定,端木正不過是執行者。
“端木,你自己把事情扛下來,我會記住的。聽我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相信我,我不會不管你的。”
看著左鵬程的轎車漸漸遠去,端木正的眼淚嘩嘩流下,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波瀾,坐在車裡嚎啕大哭。
三個人之中,李浩存和端木正都在各顯神通。
作為其中之一的侯萬炯,卻在打著另一個主意。
他在市領導中,是有倚仗之人的。
這人就是常務副市長王冠雄。
算起來,他和王冠雄有七、八年交情了。
王冠雄擔任副縣長的時候,侯萬炯就是服務於他的政府辦副主任。
本著老關係和老感情,侯萬炯撥通王冠雄的私人手機。
這是他的最後一線希望,一份生機。
他有理由相信,王冠雄一定不會坐視不管,見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