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妻子賢惠,兒女孝順。但是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一年可以,兩年、三年呢?”
“整整十年啊!他們要遭受經受父親是囚犯的白眼,妻子也要承受老公不在身邊的孤獨。”
“還有一點,也是特彆重要。你極力保護的那些人,在你被送到我們這裡,卻沒人伸出一丁點援手。他們在放棄你,認為你在他們眼裡無足輕重,你就是一顆棄子,扔就扔了。”
“你好好想一想,你到底在他們心目中有多大分量。其實,我要是你,就應該事先保留證據,一旦出了事,他們不得不管你,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對待你。”
“老高,怎麼說你也是久經商海的人了,這一點自保的意識都沒有,我真為你感到悲哀。”
唐饒唉聲歎氣,隨即對手下人一揮手,“算了,既然他不願意說,我們也不問了,按照相關程序上報,該怎麼判交給法院。”
說完,唐饒站起身,審訊的兩名人員也都跟在他身後,依次往審訊室外麵走。
就在唐饒的身影剛到門口之際,高前衛突然大喊一聲:“等等!”
唐饒率先返回身,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興奮,皺眉問道:“什麼事?彆耽誤我們吃宵夜。”
“我、我能抽支煙嗎?”
唐饒想了想,轉身走到高前衛麵前,掏出香煙遞給他,並親自點燃。
高前衛嘬了幾大口,那樣子,恨不得把煙吃了。
煙霧繚繞中,高前衛的內心做著最後掙紮。
好半晌,他才慢慢抬起頭,麵對唐饒說道:“我不是傻子,更不是白癡。我有個優盤,那裡麵存了一個賬本,詳細記錄我這些年送出去的每一筆錢。有時間、有數目,還有名字。”
“另外,還保存了幾十條通話錄音,你們可以聽一聽。”
唐饒緊蹙眉頭,質問:“優盤放在那裡?”
“在我家。”於是,高前衛就將優盤藏匿之處,原原本本告訴了唐饒。
這條消息實在太重要了!
唐饒趕緊布置,派出去幾個人,連夜趕往高臨縣,高前衛的家裡。
同時,他繼續對高前衛進行審訊。
這一夜,在平凡的人眼裡,極其平凡。
可在不平凡人看來,卻有著許多不確定性。
陳玉書還真準時,六點剛過,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厲市長,高前衛那邊怎麼樣?有沒有進展?”
厲元朗打了一個哈欠,迷迷糊糊的說:“我還沒問,等我問過之後,在向你彙報。”
“你要儘快,彆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厲元朗撒謊了,從他敖紅的雙眼就能看出來,他一夜沒怎麼睡。
之所以用這話搪塞陳玉書,他是在給海鬆警方爭取時間。
派去高臨縣高前衛家裡取優盤的那組人還沒回來,隻要這玩意到手,相信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厲元朗已經從鄺早輝那裡要來唐饒的手機號,親自打電話詢問。
唐饒也是心急如焚,剛剛聯係過,那組去高臨成員手機全都處於不在服務區的提示。
他心裡也沒底了。
高前衛倒是交代了不少內容,可僅憑他的口供,還不足以治某些人的罪。
要是掌握到那個優盤,相信,那些枉法之人,一個都跑不掉。
厲元朗同樣著急,陳玉書若接不到他的回話,一定會認為他在故意拖延時間。
真要是那樣,自己的把柄可就真要落在陳玉書的手中,就是到了省裡,也成為詬病。
怎麼辦?
厲元朗再一次陷入糾結中。
滴零零,手機在他緊張的心緒中,驟然響了起來。
一看,果真是陳玉書家裡座機號。
厲元朗咬了咬牙,伸手正打算接聽,赫然發現,唐饒的號碼也打了進來。
因為占線,隻是閃了一下。
顧不得許多,厲元朗按掉陳玉書的座機號,馬上回撥唐饒。
“厲市長,優盤到手了,我看了看,高前衛說的沒錯,這裡麵涉及到很多人,其中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