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不高也做不到那個位置。”厲元朗讚同道。
白晴接著說:“況中農是張寒啟一手提拔起來的人,這次針對況中農,越發預示,張寒啟的日子不好過了。”
“張至寶到現在還沒收監入刑,張寒啟還住在醫院裡。這次動了況中農,指不定下一步會動誰。”厲元朗摸著下巴喃喃自語。
白晴眨著眼睛,“我考考你,你說將來會不會動到張寒啟本人。”
厲元朗直搖頭,“沒可能。”
“說說原因。”
“張寒啟身份擺在那裡,查他的經濟或者私生活問題,無法向社會交代,這不等於是打自己的臉麼。”
厲元朗侃侃說:“我猜想,等到把他的羽翼逐個鏟除,張寒啟沒有影響力了,也就失去威脅,
終老倒是沒問題。”
“聰明。”白晴忍不住向厲元朗挑起大拇指。
厲元朗沒有沾沾自喜,而是擔憂說:“姐,我感覺勁峰同誌對你爸爸不放心。”
白晴苦笑道:“沒辦法,都是通病。就像爸爸當初上來,也不放心張寒啟一樣。曆朝曆代,終究逃不過一個‘權’字。於勁峰經過一年多的曆練,已經站穩腳跟,現在算是進入他的時代了。”
“爸爸審時度勢,把所有權力全部交出來,這樣做,足可以看出來爸爸的長遠眼光。說白了,他這麼做是為我們這些兒女考慮。”
“不能因為一時的權力欲,撒手不放,更會引起於勁峰的猜忌。爸爸已經七十一歲,古稀之年,不可能陪我們一輩子。”
“他在的時候,我們都好。他要是有那麼一天,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所以,爸爸思慮周全,沒有被權欲蒙蔽雙眼,斷然做出正確決定,最起碼保證我們這些子女安然無恙。”
厲元朗明白,就像張寒啟這種視權如命的人,到頭來不會落得好下場。
他沒事,可是他的兒子張至寶會怎樣?
說不定也會和那些身陷囹圄的人一樣,把牢底坐穿。
“姐,我想給公司打個電話,我忽然沒有音訊,隻怕公司會出亂子。”
白晴想了想,出主意道:“這事你可以和嶽秘書溝通,看他怎麼說。”
“也好。”厲元朗安慰完妻子,走到樓下嶽秘書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
他沒有按門鈴,主要是嶽秘書就在陸臨鬆隔壁,驚動到這位嶽父大人,可就不好辦了。
很快,嶽秘書把門打開。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進來說。”嶽秘書一閃身,把厲元朗讓進去。
厲元朗說明來意,嶽秘書從桶裝煙裡抽出一支遞過去。在給厲元朗點煙的同時,商量問:“元朗,要不要聽從我的建議?”
厲元朗深吸一口,“我就是來征求你的意見。”
“我認為,現階段還是保持通話沉默為好。”
厲元朗思索著,腦回路高速運轉,品味嶽秘書這番話的深刻含義。
見厲元朗沒說話,嶽秘書還以為厲元朗沒有明白,索性直說:“你是知道的,況中農的背後,絕不隻有他一個人,相關聯的會有一大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結束。”
“現在你要是往外打電話,第一個會被監聽。第二個,你的一言一字會有人認真分析,哪怕你是正常通話,其中某一個字要是涉及到敏感詞語,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請你記住,你不是代表你自己。”
“他頭發白了好多,有很重的心事,我們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了。”
“這麼嚴重?”厲元朗心中“咯噔”一下,他還是把問題看簡單了。
這不怪他,陸臨鬆和他談話時,沒把話說透徹,隻是在打擦邊球。
這一點,倒是符合陸臨鬆的性格。
上麵的事情,儘量不讓厲元朗知道,更不想讓他參與。
正如他說的那樣,知道越少越安全。
“好吧,我等著就是,等到手機恢複信號再說。”厲元朗將半截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裡,起身告辭。
當嶽秘書走進陸臨鬆房間的時候,見他正在奮筆疾書。
上麵一行大字,令嶽秘書很是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