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寶?
厲元朗疑問時,胡召俊提醒他,“就是那個對您服務員小宋圖謀不軌的何大寶。”
原來是他。
厲元朗忙問:“何大寶出什麼事了?”
據胡召俊講述,何大寶是被人從後麵襲擊打傷頭部,目前還在搶救中。
腦後襲擊?
厲元朗嘀咕道:“匡輝死因不就是後腦遭到鈍物襲擊嗎?”
“縣長說的是,根據作案手法,我們懷疑可能是同一凶手所為。也就是說,何大寶認識凶手。隻可惜,他現在昏迷不醒,而且情況不容樂觀……”
聽得出來,胡召俊非常失望。
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卻被掐斷,任誰心裡都不好受。
“你們務必跟住何大寶的這條線,如果縣醫院不行,就送到市醫院或者省醫院,千萬不要讓這條線斷了。”
掛斷手機,厲元朗心緒難平。
他有種預感,匡輝的死絕不簡單。
季天侯找了一家不大的飯館,吃飯事小,說話才是主要的。
雅間裡,一個殺豬菜配上兩樣下酒菜,喝的是雲水大曲。
本來,季天侯原打算下午趕回甘平縣,明天辦理交接手續,然後休息兩天就跟隨市委組織部的人一起去戴鼎縣上任。
今天遇到厲元朗,乾吃飯不喝酒不是他的性格,索性在雲水市住一夜,明天再回甘平也不遲。
厲元朗給季天侯倒上酒,端起酒杯說:“咱哥倆走一個,祝賀你高升。”
“這杯酒應該我敬你,我能上副縣全是你的功勞,元朗,謝了。”說罷,和厲元朗的酒杯碰了碰,季天侯一飲而儘。
“客氣,咱倆用不著,顯得見外。”厲元朗也喝光這杯酒。
放下酒杯,季天侯問道:“元朗,我猜你沒給你嶽父老子打電話吧?”
厲元朗一聲苦笑,“打電話有什麼用,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天侯,你回甘平的時候,替我問候金縣長一聲,說實話,我都無法麵對他,我對不起他。”
“這事和你無關。”季天侯擺了擺手,“金縣長理解你,但是不理解你嶽父的做法。算了,不提這事了,咱們再走一個。”
二人斟滿酒,隨著“啪”的撞杯聲音響起,同時舉杯喝乾。
“天侯,我以前跟你講過,西吳縣就夠複雜的,現如今的戴鼎縣,比那時候更加混亂。你要有個思想準備,這裡不是甘平,不會平靜如水,前麵的道路崎嶇坎坷,一團迷霧,要保持十二分的清醒頭腦和警惕性,不要隨便相信人,隻信你自己就行了。”
厲元朗表情嚴肅,語氣誠懇,季天侯感覺到,這番話絕不是危言聳聽,是在給他交實底。
扔給厲元朗一支煙,季天侯給他點火的時候,問道:“我來之前,特意研究了戴鼎縣的形勢,尤其是你上任之後發生的一連串事情,我有種感覺,有人針對你。”
厲元朗搖了搖頭,“天侯,你說的不完全對,不是有人,而是有一大群人。”
“一大群人?”季天侯麵露狐疑神色。
“是的。”厲元朗麵色凝重的說道:“在戴鼎縣領導層中,有一小撮利益集團。這夥人手段毒辣,誰阻擋他們的發財之路,就會消滅誰。”
“有這麼嚴重?”季天侯眼睛瞪得老大。
他不相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無論你信與不信,他們就真實的存在那裡。隻可惜,我目前還不知道這些人都有誰。”厲元朗歎了一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就好比戰場上,你找不到你的敵人,而子彈卻在你身邊肆意穿梭,時刻會打中你。天侯,這種感覺,你能明白嗎?”
季天侯微微點了點頭,不解問:“你說的這個集團,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總得有個理由吧。”
“很簡單。”厲元朗手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個大大的“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