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從來不喜歡張揚,反倒是非常低調,更不想把自己錯綜複雜的社會關係炫耀出來。
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固然有某種關係的照拂,但更多的還是和他自身的努力分不開的。
想當初,他隻身一人前往水明鄉,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殺出一條血路,端掉以原書記馬勝然為首的腐敗分子,為水明鄉的經濟騰飛掃清障礙。
之後,帶領大家修路,招商引資,把昔日一片死寂的水明鄉,發展成為蒸蒸日上的富裕鄉。
前一陣子,他和金勝通話時,金勝還告訴他,說如今的水明鄉已經徹底舊貌換新顏。
今年經濟指標不僅有望提前完成,還可能從全縣倒數一躍進入前三甲。
多麼令人咂舌的成績,不止是鄉裡富了,更多的是老百姓的腰包也跟著鼓起來。
自然,這些都離不開厲元朗的貢獻,沒有他,就沒有水明鄉的今天。
所以說,這份成績單,憑借的是他的智慧和勇氣,憑借他有一顆為黨為民的堅定紅心。
至於那些特殊關係,不過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平台而已。
麵對倪以正的問詢,厲元朗知道,即使他不說,倪以正也會通過其他渠道打聽出來,這種事屬於紙裡包不住火,終究會有大白於天下的那一時。
於是厲元朗想了想,便說:“是這樣,我有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她叫葉卿柔,她的父親是葉明仁。”
葉明仁?
這個名字倪以正倒是陌生,畢竟葉明仁是南陵省的省長,不是東河省的領導,關注度自然要小一些。
葉明仁,葉明天!
倪以正頓時醒悟的問道:“葉明天政委是……”
“葉明仁的弟弟,我妹子的二叔。”
怪不得!倪以正恍然大悟。
他不知道葉明仁,但是葉明天這個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
堂堂東河省軍區政委,省委常委,縣一級的領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就清楚秦景四人為何對待厲元朗如此客氣,甚至說恭敬也不為過。
原來他和葉明天還有這樣的關聯。
自古是親三分向,何況他們的親屬關係還非常的近。
一念及此,倪以正很正式的問厲元朗:“兄弟,老哥問你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如果,我是說如果,有某些官員,就比如咱們縣委領導中,個彆人以權謀私貪贓枉法,你會怎樣做?會把他繩之以法嗎?”
其實這就是一道選擇題,隻有兩個選項,是與不是,敢與不敢。
但在厲元朗心中,隻有一個答案。
他也很鄭重的回答:“我是紀委書記,我的職責就是懲貪治腐。在我的字典裡,隻要是與黨與國家與人民為敵作對,不管他是什麼級彆,什麼身份,我都要義不容辭,義無反顧的一查到底,讓人民和法律審判他!這點我以人格保證,始終不渝,絕不更改。”
好一個絕不更改!
倪以正從厲元朗的表情中看到了正義、巋然不動的信心,拍著他的肩膀不住感歎:“老弟,有你這句話足夠了,算我沒看錯人,你值得信任。”
但厲元朗從倪以正口中似乎察覺到什麼,便問:“老哥,你是不是有了些眉目,方便說一些嗎?”
“這個……”倪以正的司機是他信任的人,所以說話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他告訴厲元朗,他已經掌握一些證據,也鎖定了幾個人,不過還沒有完全落實,還需要時間。
兩人說著話,車子已經開到靜雅茶室。
看到這個牌子,厲元朗立刻想到那位頗有氣質的美女老板,她叫……花靜雅。
厲元朗一直好奇倪以正似乎和這位花靜雅交情不錯,但倪以正是有老婆的人,他們之間會不會是……那種關係呢?
二人下車,從靜雅茶室旁邊側門走進後院。
一排平房中,有個房間亮著微黃的燈光,還有個人影似乎正在盤腿打坐。
不用問,這裡就應該是智乾大師休息的地方了。
倪以正走上前來,扣動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