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占理?”厲元朗把多半截香煙狠狠摁滅在煙灰缸裡,雙眼淩厲的盯視劉慶寶,並大聲質問:“劉三企圖欺辱信蕊,韓衛作為信蕊的男朋友,出手相救,怎麼就占理了?”
“這件事情,隻有信蕊和韓衛倆人可以作證,韓衛打劉三,可是有很多人親眼看見了。”
厲元朗冷笑說:“很多人?都有誰?據我所知,當時在場的就他們三個人,那些人是長了透視眼還是飛在天上看到這一切,真是匪夷所思。”
“這個……”劉慶寶支支吾吾,厲元朗看得出來,這家夥根本沒有想把韓衛放出來的意思,一直跟他打太極周旋。
氣哼哼站起身,眼睛微微一眯縫,一指劉慶寶狠狠放出話來:“劉所長,韓衛被你們橫加罪名不說,又挨了打受儘折磨,現在你又推三阻四的不放人,愣是把白的說成黑的。真正的犯罪分子你們不去抓,卻反誣陷一個好人,我想問你,你這麼做對得起頭上的警徽,對得起黨賦予你們維護治安,伸張正義的職責嗎?我就問你一句話,韓衛,你是放還是不放?”
劉慶寶被厲元朗的話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眼珠轉了轉,一咬牙起身頂撞道:“厲鄉長,我對不對得起警徽我心裡有數,用不著你指手畫腳。我實話跟你說,沒有馬書記的同意,就是何局長親發話,我也不能放走韓衛。”
“行,劉慶寶,我看你根本不是的派出所所長,你是馬家的所長,我管不到你,何局長也管不了你了。”厲元朗怒視著劉慶寶,轉身大步離開,直接走出鄉派出所的大門。
高燦儒聽到隔壁房間裡傳出震耳的吵架聲,就知道厲元朗跟劉慶寶起了衝突,正要前去勸架,卻見厲元朗鐵青著臉出來,便跟著他一起離開。
厲元朗走在前麵,走了幾步突然駐足,回身對高燦儒說:“高哥,你先回去,如果馬書記找我,你就說我去縣裡了,我的手機快沒電了,恐怕要關機。”
“知道了。”高燦儒痛快應承,本著鄉政府大樓信步遠去。
厲元朗看著高燦儒的背影,將自己的手機關掉,同時拿出另一部。當初厲元朗手機在鯤鵬4S店裡摔壞,用的是水婷月淘汰下來的另一部,他的手機修好後,這部手機就一直帶在身邊,又辦了張卡,外人不知道,隻有水婷月知曉,這部手機大都成為他倆私聊的專用機。
劉慶寶明麵抗衡,卻給了厲元朗一個契機,他靈機一動,有個絕妙想法。
他就用這部手機和何永誌聯係上,把他和劉慶寶發生不愉快告訴了何永誌。
氣得何永誌大罵一句:“劉慶寶這個王八蛋,膽子也忒大了,不買你的賬更不買我的賬,他以為他是誰啊,不就是有包業武罩著麼。厲老弟,你等著我就這下去,非要好好治治這家夥一頓不可,不把他這身警皮扒下來,我何永誌就不配當這個局長了。”
厲元朗卻勸說他:“何局,我覺得這給咱們提供一個機會,前幾次張副局長去山裡都撲了個空,我懷疑有人提前通風報信,有可能就是鄉派出所。你看咱們是不是趁著這次整頓派出所的機會,暗中派出一支小分隊再去山裡轉悠,或許就有收獲。”
“你的意思是……”何永誌頓時醒悟:“給他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對。”厲元朗果決的回答:“我這就給金縣長彙報,是該到收網的時候,如果一切順利,幕後那個人就會浮出水麵,正好一網打儘。”
“好,我等你的信,儘快布置。”
厲元朗這一次可謂多管齊下,在和劉慶寶發生激烈爭吵後,厲元朗並沒有被氣得失去理智,反而頭腦特彆清醒。
他之所以告訴高燦儒自己去了縣城,就是要打亂馬勝然的步驟節奏,讓他自己慌亂起來。
凡此種種,厲元朗感覺到馬勝然或許跟劉萬全不僅僅是關係好那麼簡單,或許還有更深的聯係。
他這麼護著劉萬全,難不成劉萬全的毒品行業有馬勝然的影子存在?
韓衛曾經告訴過他,馬勝然在縣城還有廣南有好幾處房產,他家道殷實,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這個秘密是什麼,外人無從得知。
劉慶寶和自己大吵一架,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進馬勝然的耳朵裡,厲元朗此時再去縣城,馬勝然一定會認為厲元朗去縣裡告狀了,殊不知,厲元朗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去把一條撒開的大網,慢慢收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