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在花都又住一日。
臨走前一晚,方可盈打來電話,邀請厲元朗和韓茵到她家做客。
上次厲元朗請客,他們此舉算作回請,順便給厲元朗踐行。
方可盈的家是聯排彆墅,價格上億元起步。
厲元朗了解到,和韓茵相處的幾個姐妹都是富豪身份,要麼自己有錢,要麼老公不差錢。
按照她們邏輯,隻有大家在同一層次上,才能玩得開心、儘興。
雙方見麵,打過招呼。
鄒元坤以請厲元朗參觀他家為名,二人邊走邊閒聊起來。
“厲副主任,昨晚我喝醉失態,請您見諒。”
遞給厲元朗一杯茶,鄒元坤抱歉說道。
厲元朗回應道:“有句老話,酒後吐真言。鄒先生喝醉酒了,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正如我說過,你是唯一肯對我直言不諱的人,你的真誠令我印象深刻。”
“這些年來,隨著我身份的轉變,能夠和我講真話的人越來越少,而我,恰恰缺少的就是聽真話。”
“如果在若州,有像你這樣正直的人提醒我,或許就不是今天的結果了。”
鄒元坤不住搖頭,“厲副主任高抬我了,以您的身份地位,您的困境隻是暫時的。”
“您嶽父具有很強影響力,隻要他出手,相信您會東山再起,前途無量。”
抿了一口茶水,厲元朗苦笑一聲,“看來,鄒先生還需要喝一點紅酒,才能看透事物本質。”
“我嶽父退下多年,原有勢力早已被替換殆儘,幾乎沒什麼影響力了。”
“一朝天一朝臣,一代新人換舊人,這個道理,鄒先生應該懂得。要是按照你的思維,我這次絕不會調去省人大閒賦起來。”
“況且,我所犯的錯誤並不大,也沒有引起嚴重後果。要說大的話,就是不應該頂撞廉省長,不應該得罪他。”
“廉省長到泯中省是要政績的,無論是誰,隻要阻礙他的目標,都會遭到處理。”
“隻不過,處理有輕有重。總算,他們看在我嶽父的麵子上,給我留下一條生路,不至於無路可走。”
“但是我知道,從此往後,我沒有上升空間了,原地蹉跎十幾年,混到退休,就是我最理想的結局。”
鄒元坤聽厲元朗這樣說,大感吃驚。
“厲副主任……”
厲元朗見狀,趕忙停止,“我失言了,今天這麼高興的場合,我不應該談論這些。後院是你家的花園吧,我去那裡看一看。”
至此,雙方都沒談及剛才的話題,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度過幾個小時。
韓媛媛依舊記恨厲元朗,尤其厲元朗強製沒收她的動畫片,她又哭又鬨,最後被厲元朗一氣之下,關在房間裡不讓出來。
韓茵急得直淌眼淚,多次央求厲元朗,都被無情拒絕。
還有十幾個小時就要上飛機了,厲元朗下定決心,堅決徹底改掉媛媛身上的壞習慣。
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媛媛房間門口。
他要等著媛媛自己出來,親口向他承認錯誤。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五個小時之後,房間門終於打開。
媛媛擦著雙眼,委屈說:“我餓了,我要吃飯。”
厲元朗露出淩厲目光,冷冷問道:“你知道錯了嗎?”
媛媛搖了搖頭,再次重申,“我餓了,我想吃飯。”
“不肯承認錯誤?”厲元朗劍眉皺起,一指媛媛身後門口,“回你房間繼續反思,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給你飯吃!”
“媽,你救救我,爸爸不讓我吃飯。”
媛媛一見厲元朗這條路行不通,極力掙脫厲元朗鐵嵌般的大手,向韓茵求助。
站在樓下的韓茵,強忍住淚水,使勁咬著嘴唇,捂起耳朵假裝聽不見。
在厲元朗的嚴厲要求下,同時也為女兒著想,韓茵隻能配合厲元朗,收起慈母之心。
媛媛沒有得到母親的支持,轉身跑進房間大哭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