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聯係魏興福,詢問此事。
魏興福便說:“厲市長,你沒下班?方便的話,我想向你當麵彙報。”
十分鐘後,魏興福走進厲元朗辦公室,品著綠茶,深沉說道:“厲市長,市中院正在調查這起案件。據中院李培社院長跟我說,源泰化工向德春江傾倒化工廢料的這起案子中,精誠化工有和源泰化工達成私下交易的嫌疑。”
“什麼私下交易?”厲元朗問道。
“具體證據中院還不掌握,不過按李培社的意思,有這方麵的傳言,說範友成曾經指使公司助理白善明,拿出三百萬送給曾泰,至於這筆錢作何使用,中院還不得而知。”
“曾泰有消息了嗎?”
魏興福晃了晃頭,“沒有。”
這就難辦了。
畢竟這起案子已經結案,相關犯罪分子都已經處理。
曾泰躲起來,隻涉及到民
事賠償這一塊,追究不到刑事責任。
又一起讓厲元朗頭疼事情擺在他麵前,讓他夜不能寐。
差不多在這一時刻,位於市郊一處農家樂。
曾泰坐在彩燈閃爍的陽台上,品著啤酒和幾樣特色下酒菜,優哉遊哉享受農村夜景。
不遠處出現兩束刺眼車燈光,一輛黑色SUV停在門口。
身穿黑色西裝的白善明走下車,整理一下衣服,慢悠悠沿著台階一步步走上來。
老遠看到曾泰自顧自品酒享受,禁不住板起臉來。
走到曾泰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掏出香煙點燃一支,狠吸了一大口,“老曾,你倒是挺有閒心,小酒喝著,小日子享受著,徹底成了撒手掌櫃,什麼事都不用管。”
曾泰抿了一口啤酒,撇了撇嘴,“我倒是想管事,可我管個屁。公司倒了,員工跑沒了。還有那個什麼狗屁的環保聯合會告我,叫我賠三個億,把我賣了,我也賠不起。”
“老曾,你就彆抱怨了。範總知道你為我們公司分擔不少壓力,這不,派我來看望你,給你送慰問來了。”
說著,白善明從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徐徐推到曾泰麵前。
“這些你先收著,這可是範總的一片心意。”
曾泰用兩根手指夾著銀行卡,在眼前晃了又晃,輕蔑問:“這裡麵是多少?”
白善明伸出三根手指,“三十萬。”
曾泰繼續撇嘴,“老白,我可為你們做了那麼多事,你前前後後給我的加起來,還不到五十萬。我現在東躲西藏,有家不敢回,誰都不敢見,到頭來每次像打發叫花子的敷衍我。”
“老白,我不想過這種日子了,咱們乾脆有個了斷。你們一次性給我這個數,我遠走高飛,自此不再露麵。”
看曾泰手勢,這是要三百萬的意思。
白善明略微一怔,馬上換成笑臉,“老曾,你是知道的,這次環保聯合會告的不止是你們源泰,還有我們精誠,咱們兩家是綁在一起患難兄弟。”
“範總對你老曾為我們所做一切全都看在眼裡,也都記在心上。隻不過,目前我們精誠的日子也不好過,市中院盯著範總不放,還要求檢查處理廢料的設備。”
“公司需要錢的地方很多,這幾年化工市場又不景氣,所有壓力全都壓在範總身上,讓他都喘不過氣來。”
“你一下子要這麼多,範總肯定為難。不瞞你說,這三十萬還是我墊付的,範總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來。”
曾泰冷笑道:“白善明,彆以為我不知道,外麵都傳開了,範友成拿三百萬給我,讓我徹底閉嘴。怎麼到你這裡,才給我五十萬,那些錢跑哪去了?是飛走了還是飛進某些人的腰包裡。”
“這是什麼話!”白善明堅決否定道:“老曾,你可不要聽人挑撥離間,亂嚼舌頭根,我什麼時候獨吞你的錢了。天地良心,你去問一問範總,我白善明從他手裡拿了多少,我一分沒往自己兜裡揣,光是來回到你這裡,汽油錢都是我自掏腰包。”
曾泰咕咚咚一口喝光了杯中啤酒,抹了抹嘴,“我們不說這事了,你回去告訴範友成,三百萬,我們一拍兩散夥,彼此不欠,否則……讓他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