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玲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作為女人,能熬上如今位置,肯定有她不俗的一麵。
她正好從辦公室裡出來,恰巧遇見王哲選,主動打起招呼,“王書記,和那位說了?”努嘴的方向,正是指向厲元朗的辦公室。
“說了,人家不領情,直接給我回絕了。”王哲選垂頭喪氣,滿臉不悅。
“真是。”何小玲機警的往走廊兩邊看了看,招呼王哲選進了她的辦公室,打抱不平的說:“咱們本來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清寡部門,需要公檢法司大力支持。你好不容易把這四家說通了,能夠坐在一起喝頓感情酒,多不容易。”
“厲書記這麼做,今後要想推進工作,恐怕難上加難。”
王哲選深有同感,“我的一片好心,人家當成驢肝肺。算啦,愛咋地就咋地,我又不是一把手,何必操那個閒心。”
說罷,背著手走出去,邊走邊搖頭。
穆廣森很自責,也很糾結。
宗寒山問這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單輪私人感情,他更加偏向於宗寒山。
自從發現他是一個寫稿子的好手,宗寒山對他青睞有加,非常賞識他。
不止一次說過,有機會一定重用他。
這不,把他推薦給厲元朗,就是宗寒山的承諾兌現。
可他也知道,宗寒山把他放在厲書記身邊,就是起到內線作用。
監視厲書記一舉一動,哪怕厲書記和他說的每一句話,宗寒山都想知道。
時間長了,難免厲書記會有所察覺。
做秘書的,忠誠是第一位。
要是厲書記掌握到他通風報信,肯定會撤換他。
那麼,自己在政法委可就臭名遠揚,沒臉待下去了。
在宗寒山和厲書記之間,隻有兩種選擇,要麼忠於厲書記,要麼聽命於宗寒山,根本不存在第三種。
下了班,把厲元朗送到百花園賓館,穆廣森開著自己的比亞迪,停在市電視台對麵的路邊。
沒多久,電視台的記者,女朋友張紫欣歡快跑過來,拽開副駕駛車門坐下,一邊係著安全帶一邊問:“想好沒有,晚上吃點什麼?”
穆廣森歎了一口氣,“隨便。”
“隨便?隨便是什麼?拜州可沒這家飯店。”
張紫欣看到穆廣森興致不高,關心問:“你怎麼啦?剛當上政法委書記秘書,怎就不開心呢。”
“鬨心。”穆廣森發動車子,一打方向盤,直奔他們兩個經常光顧的一家餐館而來。
找到座位坐下,點了兩個菜一個湯,在等餐過程中,穆廣森便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講述給女友聽。
張紫欣托著下巴,等穆廣森說完,麵露難色道:“還真是麻煩。廣森,你想過沒有,你要是被厲書記換掉了,宗寒山也會把你當成棄子,不再理你了。”
“我知道,宗寒山在利用我。”穆廣森歎氣說:“我的關係還在辦公室,厲書記隻是暫時使用我,萬一做不好,把我退回去,又成為他的手下。他,我是不能得罪的。”
“厲書記是政法委書記,市委領導,我更是不敢得罪。本以為給市領導當秘書,多麼風光,沒想到遇到這樣的難題。紫欣,你說我該怎麼辦?”
穆廣森喝著茶水,卻感覺如同喝酒,辛辣刺喉,難以下咽。
張紫欣一時也沒想出好辦法,原本慶祝穆廣森的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二人全都沒有興致。
吃過飯,穆廣森開車把張紫欣送回家,神情低落的離去。
張紫欣回到家裡,父親張允廷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文件,這位允廷律師事務所的主任,隨口問女兒:“吃過飯沒有?”
“吃過了。”張紫欣拎著包,嘟起嘴巴走向自己的房間。
卻被張允廷叫住,“看你一臉官司,誰惹你了?”
“沒誰,就是心情不好。”張紫欣索性坐在老爸旁邊的沙發裡,一臉愁雲。
“是和小穆鬨彆扭了?”張允廷放下文件,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茶。
“是他也不是他。”張紫欣乾脆把穆廣森遇到難題,一股腦說了個痛快。
張允廷聽完後,卻輕鬆一笑:“丫頭,這件事不難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