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喜華彙報時,由於涉及到妻子,厲元朗便搬了把椅子坐過來聽著。
據吳喜華說,法拉利的車主名叫冷天薇,今年三十六歲,廣南市人。
她有個獨生兒子冷寒,剛滿十八,輟學後在社會遊蕩。
冷天薇經營一家美容美體中心,生意不錯,要不然也不能買得起幾百萬一輛的法拉利跑車。
“這麼說來,撞倒小月的是冷天薇了?”水慶章凝眉問道。
吳喜華搖了搖頭,說:“有足夠證據顯示,那天晚上冷天薇一直在廣南,沒來過允陽。”
“開車的另有其人。”厲元朗徐徐說:“是一個年紀很大的男人。”
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憑借良好的記憶力,厲元朗還能夠回想起那個男人的大致模樣。
“你看一看是不是這個人?”吳喜華遞過來一張照片給厲元朗。
那是個粗眉大眼的男子,厲元朗不能完全確定,不過一打眼看,覺得非常像。
“他是冷天薇的司機老夏。”吳喜華指著照片說:“我們在撞倒婷月的地方以及附近幾個路口捕捉到的攝像頭辨認,開車的不是老夏,而是冷天薇的兒子冷寒。”
厲元朗恍然大悟:“應該是冷寒撞了婷月,後來換成老夏開的車?”
水慶章的臉色始終很冷,直接問吳喜華:“抓住冷寒沒有?”
吳喜華搖了搖頭:“冷寒和冷天薇都不見了,手機打不通,家裡和學校都找遍了,暫時沒有消息。”
“難道說他們躲起來或者跑了?”
厲元朗擔心,如果對方知道了老婆家的身份,肯定會出此下策跑路的。
“我已經安排警力布下天羅地網,全力通緝他們,他們跑不掉的。”吳喜華非常篤定的下了決心。
水慶章嚴肅的說:“小小年紀駕車闖紅燈不說,還肇事逃逸。多虧小月命大,否則後果難以設想。這種害群之馬絕絕不可饒恕!”
說完話,他攥起拳頭狠狠砸了一下沙發扶手,眼神裡充滿怒氣騰騰。
都到這個份上了,本以為冷天薇母子一定會銷聲匿跡一段時間,萬不成想,就在厲元朗衝澡的過程中,竟然接到穀紅岩的電話。
告訴他,醫院來了一對女人,承認就是她兒子撞倒了水婷月,還大言不慚提出私了。
不用猜,肯定就是冷天薇。
“媽,你千萬不要暴露咱們身份,要穩住她,我這就趕過去。”
厲元朗澡也不洗了,囫圇穿好衣服,離開家前,把情況告訴了水慶章。
他聞聽後卻嘲冷一笑,“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她竟然還敢送上門來。你去吧,你知道該怎樣做。”
如果今天能夠重來的話,相信冷天薇會對自己的錯誤判斷做出另一種選擇。
她這個兒子還真不讓人省心,從小嬌生慣養,十分溺愛。
長大了,飛揚跋扈,放蕩不羈,沒少闖禍。
這不,昨晚把冷天薇送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價值三百多萬的法拉利GTC4開出去兜風。
車裡不僅有他,還有兩個狐朋狗友。
廣南的娛樂場所,冷寒早就玩膩了,三個人一商量,乾脆去允陽耍一耍。
結果仨人在夜總會喝了個昏天黑地,出來時互相攙扶著還一個勁兒摔跟頭。
冷寒看誰都是倆腦袋,天旋地轉的,知道不能開車,就給司機老夏打了電話,讓他開車把他們送回去。
剛好老夏正在允陽辦事,答應這就打車去找冷寒。
和其他大城市一樣,允陽一到晚上堵車嚴重,老夏一時半會兒難以趕來。
冷寒等的著急,心想乾脆開一段路迎一迎,爭取早點和老夏碰上頭。
不聽同伴的勸阻,他執意開上法拉利上了路。
酒醉的人更容易興奮。再說這種大排量的跑車,給上油門,發動機那種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給人以極大的自豪和炫耀感,想不開快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