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時間不早了,華誌毅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用毛巾擦了擦臉,滿意的說:“不錯,非常不錯。元朗、知曉還有常鳴,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你們的心情我也理解。我老華今天就在這裡表個態度,批給水明鄉修路資金一百五十萬,怎麼樣?夠分量吧?”
說著話,華誌毅眼睛分彆瞟向厲元朗沈知曉和常鳴的臉,試探他們的反應。
一百五十萬,真格出乎厲元朗的意料,再加上縣裡的資金支持,鄉裡想想辦法,剩下一二十萬就不成問題了。
厲元朗心裡一陣竊喜,不過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略有所思的低頭端起酒杯喝下一大口。
他的這一舉動被沈知曉看了個正著,他這人善於多思,想事情喜歡想到多個方麵。便理解成為厲元朗不滿意,悶聲喝酒以示抗議。
於是,沈知曉照葫蘆畫瓢,也跟著喝下一大口,同樣默不作聲看也不看華誌毅。
華誌毅是老江湖了,什麼場麵沒見過,兩位世子先後自罰自酒,豈能逃脫過他的那雙小眼睛。索性,他一咬牙心一橫,說道:“你們嫌一百五十萬少,我老華再做一次主,追加三十萬,一百八十萬,這樣總可以吧?”
厲元朗萬萬想不到,自己無心的一個舉動,竟然讓這隻鐵公雞又拔了幾根毛。三十萬在華誌毅和沈知曉眼裡不算啥,可是放在水明鄉,就是塊大蛋糕了。
他抑製住內心狂喜,想戲弄華誌毅,還裝作麵無表情的樣子,惹得華誌毅一個勁兒的直攤手,急切地說:“三位公子,一百八十萬真的不少了,這可是我權限範圍內最大的數額。彆看交通局有錢,可架不住僧多粥少,下麵各地報上來的修路申請有很多,都管我要錢,多給你們一些,彆人家就少得一些,我總得找平衡吧。”
“就彆難為華局了。”厲元朗終於笑嗬嗬打起圓場,這次端杯實打實的敬了華誌毅一杯酒,算是為今晚的酒宴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大獲全勝,是厲元朗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情。他原本以為得罪了華誌毅,這件事肯定泡湯,想不到和黃立偉的不期而遇,峰回路轉,不僅爭取到修路資金,一百八十萬啊,縣裡再給點,幾乎就夠了。
剩下的流程步驟不用厲元朗操心,沈知曉乾這種工程熟門熟路,全由他的公司出麵去跑,順利的話,明年開春就可以施工建設了。
酒宴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多鐘才告結束,常鳴徹底喝多了,走路搖搖晃晃,沈知曉身材瘦小,根本攙不動他,還是厲元朗叫來韓衛幫忙,他則負責照顧華誌毅。
華誌毅嘴上沒說喝多,邁步嗬斥帶喘的直散腳。必定是年近半百的男人了,不管他這人趨炎附勢的德行,好歹秉承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厲元朗不能不管他。
可這個華誌毅真不長臉,喝點酒非吵著找女人伺候。厲元朗也相信,但凡這種私人會所肯定藏汙納垢有特殊服務,可他們市政府官員,是來談事的,絕不可能涉足。
好說歹說,勸解半天,華誌毅總算安靜了,把他交給他的專職司機,扶進車裡目送離開。
沈知曉和常鳴都住在市委常委樓,就由他負責把常鳴送回家。臨走時,常鳴還不忘提溜著大舌頭提醒厲元朗:“厲書記,你可不要忘了,明天、明天陪我去相親……”
“哇”的一聲,常鳴被冷風一吹,差點吐了。厲元朗心裡誹腹,鄭海欣有那麼讓人惡心嗎?貌似長相不賴麼。
送走這些人,厲元朗返回前台結賬,卻被告知老板免單不用花錢。仔細一想,一定是沈知曉和老板熟識,開玩笑,誰敢收市長公子的飯費,搞不好,明天還不來人把這裡查封了。
既然免單正好省錢了。厲元朗就尋思和韓衛一起去找個賓館住下,早點休息。他同樣沒少喝,怎麼也有一斤左右,這麼一折騰,還真上來困勁了。
厲元朗接連打著哈欠,拔腿邁步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回身一看正是黃立偉。
他信步過來,問厲元朗飯局結束了?
厲元朗點頭稱是。
“我那邊也沒事了,走,我帶你輕鬆輕鬆去。”說畢,黃立偉走在前頭,直接上了樓梯。
厲元朗站在原地沒動,心說:“樓上準是洗浴的地方,有洗浴必然有按摩,黃立偉叫我上去,這不是叫我犯錯誤嗎?”
黃立偉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一時搞不懂,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