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厲元朗猜對了,等他早上提著早餐和鮮花探視水婷月的時候,果然水婷月正和穀紅岩起著爭執,內容就是關於腹腔鏡手術會造成疤痕,水婷月根本不答應。
“小月,你怎麼就這麼任性,不手術,你將來做母親隻能通過試管,那和自己孕育出來的肯定不一樣。聽媽的一句勸,咱們今天就轉院去京城,那裡的條件和技術比這裡強。”穀紅岩苦口婆心的勸說,完全降低了強勢一麵。在兒女麵前,當媽的永遠處於弱勢。
沒有狠心的父母,隻有狠心的兒女,這話一點不假。
“媽,我哪裡也不去,大不了我一輩子不結婚不生孩子,這個病,我不治了。”水婷月依然倔強,任憑八匹大馬也拉不回頭,厲元朗深有感觸。
“你……你真是太不懂事了。”穀紅岩氣得直搖頭,嘴裡嘟囔道:“我說不通你,讓你爸來跟你講。這個水慶章到底什麼回事,到現在還不露麵,女兒的事情大還是他的工作事大,日子還想不想過了。”
說著話,穀紅岩拿出手機就要撥打水慶章的號碼,這會兒,厲元朗適時出現,對穀紅岩和顏悅色道:“穀阿姨,水書記今天有重要的外事活動,先彆打攪他了,他和您一樣著急,等活動一結束,馬上會趕來。”
“等他來,黃瓜菜都涼了。”穀紅岩沒好氣的說道。
水婷月看到厲元朗熬紅的雙眼,胡子拉碴的就知道他昨晚一定沒睡好,畢竟是有感情的,之前的不愉快,也因為突發憐憫,拋之腦後了。
“你來了,看你這樣,也不知道刮個胡子,造的跟剛從煤堆裡爬出來一樣。”水婷月接過鮮花,怪嗔的小模樣就和小媳婦似的。
厲元朗咧嘴憨憨一笑,水婷月恢複良好,他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
就著母女倆爭執話題,厲元朗談起昨晚和朗英軒巧遇一幕。
“誰?”穀紅岩聞聽到這個名字,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不相信似的問厲元朗:“你說的是誰?朗英軒?”
厲元朗又重複朗英軒的名字一遍,穀紅岩驚得直咂嘴:“這可是個有脾氣的怪老頭,在全國中醫界享有盛名,醫術非常高超。他給人治病不圖錢不圖利,他看得上眼的,免費都可以,不喜歡的,就是給他金山銀山,他都不動心。最近幾年歲數大了,基本上不給人看病,國家領導人找他,都不一定請得動。厲元朗,你能耐不小,竟然請到他給婷月看病,彆不是說夢話胡編吧。”
“媽,元朗不是那樣的人。”人心都是肉長的,厲元朗背著水婷月一路小跑送醫的情形曆曆在目,現在又請到知名專家朗英軒,任憑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感動融化的。
中醫治療不開刀手術,全憑藥物和自身調節治療,這正是水婷月求之不得的。穀紅岩對中醫也沒異議,主要是朗英軒名氣太大,穀紅岩不信中醫也相信朗英軒的醫術。
談好之後,厲元朗按照朗英軒提供的地址,載著水婷月,穀紅岩本來也想跟著同去,水婷月怕她媽媽到地方亂說,就給阻攔住,讓她在家裡等消息。再說,穀紅岩之前讓家裡人聯係京城大醫院,如今用不到了,她還得腆臉推掉。
朗英軒家住在市區二環名為“在水一方”的高檔小區裡,是一棟聯排彆墅。
爭得朗英軒同意,保安一路綠燈放行,厲元朗開車經過時,保安還特意往車裡看了一眼,朗教授請的客人,不是一般人才有的待遇。
這輛老掉牙快報廢的捷達王,司機胡子拉碴的像個民工,彆不是搞裝修的吧。
厲元朗把車停好,扶著水婷月上兩步台階走到門口,正要抬手按門鈴,忽然聽到裡麵傳來一陣劇烈爭吵聲,刺耳尖銳。